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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出了城门,速度就变得越来越快,将驰道两旁的漆黑原野和身后的渔阳城,彻底抛在了后方。
行了一夜,第二天白天也一直在路上,只中间停经一个驿舍,略做了下整休,接着继续上路,又到了一个深夜,抵达涿郡,终停了下来。说在这里过一夜。
小乔心里实是气,又这么被他像只玩具似的想起来半夜就从床上拎出来给丢进马车带走了。只恨自己在他面前根本就没半点话语权利,人都已经在马车里了,走了这么远的路,还能如何?再闹也不过是自取其辱。心情低落,加上连着坐了那么久的车,中间几乎没有停顿,一下去,人就有些晕乎,又是深夜,四周黑漆漆,一句话也无,跟着魏劭便入了驿舍。
涿郡是大郡,驿舍条件也好。房里不但附浴房,驿丞得知君侯去而复返,今夜竟带了女君同来入住,立刻换了一个崭新的香木大浴桶,注满热水,供君侯夫妇消乏解解疲。
两天接连的日夜,小乔几乎都是在马车里渡过的。北方初春天气干冷,道上尘土飞扬,马车虽然封闭,内厢中难免也沾惹尘土。小乔自觉灰头土脸,见有大桶热水可洗,也算这两天路上唯一的舒心事了。便脱了衣裳入浴桶。
没片刻,浴房门口一道身影一晃,魏劭也跟她进了,三两下地除去他身上衣裳,一脚便跨进浴桶,和她相对而坐。
他身躯甫一入水,水就沿着桶壁哗哗地往外溢了出去。且,里头一下就拥挤了。
小乔感到水下有条毛腿碰到了自己的小腿,便缩了回来,屈贴于胸腹,又低头加紧洗身,想赶紧出来,把地方让给他。
也不知是他无心,还是故意的,那条毛腿在水下竟又伸了过来。这回贴在了她大腿的肌肤之上。
小乔抬起头,看向对面的魏劭。
他的肩膀动了,分水朝她靠了些过来,抬起一只湿漉漉的手,慢慢端住了她的下巴,低声道:“你好好听话,我自然也会待你好的。”
这是从被他半夜丢进马车之后,这两天里,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小乔和他对眸了片刻,唇角慢慢地弯了一弯,说道:“我知晓了。夫君可还有别的吩咐?”
魏劭的目光从她盈了水雾的双眸渐渐往下,经过她的唇、玉颈、香肩,最后落到她被水面勾勒出了日渐饱满线条的半片胸脯,喉咙上下打了个滚,却没说话。
小乔等了一会儿,便转头脱开了他的手,抓住浴桶边缘,自己从水里爬了出去,迅速以衣掩身出了浴房。
她整理完毕,上床躺了下去。过了好些时候,魏劭才出来,脸色有些臭。
当夜两人同床而眠。他似先前在家两人冷战时候的样子,没有碰她。
第二天早上,小乔醒来,有脸生的侍女捧着全套的锦衣袿裳进来,服侍她洗漱穿衣。
衣衫不整了两天之后,小乔今天终于能够穿齐衣裳,也是要谢谢魏劭的大恩大德了。
她梳洗完毕,下人抬进来一张食案。魏劭也随之而入。
他不说话,她也不说话,两人相对而坐,大眼瞪小眼地吃了一餐早饭。
食案被抬走后,魏劭终于说话了:“我今日先动身去往晋阳。你先在驿舍里住下来,等春娘到了你再上路。不必赶,慢慢过来便是了。我让贾偲领五百士兵护送你。”
小乔道:“谢夫君安排周到。”
魏劭见她连眼睛都没抬起来看自己,想昨晚她不和自己同浴的一幕,霍然站了起来,待抬脚而去,终于还是忍了下来,转头又道:“非我不与你同行。而是晋阳那边出了点事,等着我过去。我也不想你赶路过于辛苦,故留贾虎贲带五百精兵送你过去。你莫担心,一路必定无虞。”
小乔道:“正事要紧,夫君尽管先去。”
魏劭忍下胸中翻腾的气,转头而去。
……
魏劭早上果然离了涿郡,留下小乔在驿舍里。郡守夫人白天来拜望小乔,在旁陪侍。到了傍晚,春娘和两个侍女坐着马车,从后终于也赶了上来与小乔碰在一起。在驿舍里又过了一夜,第二天,小乔改坐一辆内厢足足能容十来人的舒适大车,在贾偲和五百军士的护送之下,上路往晋阳而去。
幽州至晋阳的大片地方,如今都是隶属于魏劭,是以一路畅行无阻。过代郡、入平城,经过雁门郡,便是并州了。小乔路上也不赶,白天行路,天黑便宿,这样不紧不慢,差不多走了二十五六日,到了三月初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