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官位,年岁也差不多,两者相辅相成,负责着此地的民事等细碎杂事,一礼一法,也互相牵扯着,职务很是繁琐。
“陆大人,这答卷是白纸一张,想必是弃考生中的一员。”
白卷?
陆白没有说话,压着心里的疑惑,直接起身朝着那边方向走了过去。
当真的拿起那张答卷的时候,上面干净的连个墨点都没有,让她沉了脸色,黑色的眸子晦涩寥深。
魏暮也过去了,看着陆白冷着一张脸,垂眸看着她手中拿着的答卷,果然,白的像落雪一般。
“真是奇了怪了,本王分明看到刚刚这个位置的考生最先开始答题的,难不成是我眼花了?”
他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视线却一直直直的落在了陆白的身上。
齐泽也觉得纳闷,他也看到了那个少年答题了,墨色沾染在白纸上,他看得分明。作为习武之人,向来耳聪目明,无感敏锐,即使距离远了些,但是这也丝毫没有影响到他视清。
陆白不由得将这纸张攥紧了些,上面有了些褶皱之后,她才缓缓的松开。
“这处位置的所有东西,都不要动。”
她这么说着,想了下,又补充道。
“这里的所有考生的东西,都先不要动。现在,你去将这考生给唤来大厅处。”
陆白轻轻地将手中的白纸边上的褶皱给抚平放好,抬眸对秦哲说道。
秦哲应允着,立刻派人去寻那个少年。
而一旁在后面站着的梁越沉默着像是在思索着什么,视线落在陆白面前放在桌子上的白纸上,阴郁而沉。
第十七章
陆白在大厅处候着,齐泽即使再迟钝也后知后觉之中知晓了事情的严重性。
他的眼睛看得很清楚,那个青衣少年是有答题的,那么便说明了……
有人做了手脚,故意让他落第。
陆白是这次考试的主考官,这些事情全权是由她负责的,哪怕大厅之处坐着比她地位更高的宁安王也没有合适的理由去干涉。
或许,更准确的来说,他至始至终都是作为一个旁观者的身份来看待所有的事情,不会插手。
魏暮本就是这样一个人,冷漠的近乎寡薄。
此时他也只是坐在大厅下面客宾的席位之上,周围的官员不敢怠慢于他,自是果物茶水好生招待着。
如若不是陆白此时冷着的面容所带来的压抑的气氛的话,可能会被人以为是开了什么茶话会一般悠闲。
她坐在最中间的高台上,垂眸看着上面摆放着的考生基本讯息。
那个少年是汴州富商洛宁,四房之子――洛溪。他的母亲之前只是洛府上的一名貌美的侍女,比起其余的姨娘来说并不出众,甚至地位可以用卑微来形容。
那么这样的一个少年,科举对于他是拜托嫡庶尊卑的最好也是最有效的办法,所以他绝对不会弃考。
“陆大人,洛溪带到了。”
秦哲的声音从门口处传来,在他的身后,是那个青衣少年。
之前答题的时候他是微低着头,视线全然集中在试卷之上的,这个时候陆白才算真正的看清楚他的面容。
洛溪朝着陆白拱手行礼,不卑不亢,脊背很直,青松似的。
他微垂着眉眼,明明是出生于商家,但是身上却是淡淡的书卷气,俊朗清秀的眉眼和晨间的白雾一样,雾散破晓之后,倒也清透。
“不知大人唤我来所为何事?”
洛溪声音很清亮,是少年独有的声线。
“……你的试卷,你自己来看看吧。”
陆白这么说着,一旁的小厮会意,将少年的试卷递给了他。
白纸一张,干净的不能再干净了。
洛溪愣了一下,看着白纸,缓了好一会儿,眼眸沉郁。
“这不是我的试卷……我有答写题目的。”
她听着洛溪的话,视线却直直的落在了他的衣袖处的位置,黑曜石般的眸子流转着的细碎,最终有些冷冽。
这样的陆白,连齐泽都很少见过。
上一次她这么严肃,还是他练武将陪练的一个侍从给弄伤了的时候,但是因为年少气傲,拉不下脸给一个下属道歉,被陆白狠狠的训斥了一顿,一周没有理会他。
“阿白……”
“怎么?看你的反应陆大人平日很和蔼可亲?”
魏暮瞧着齐泽直愣愣地样子,好像被陆白严肃的模样给弄得有些怔神。
身旁的侍女将果物剥好递在了他的唇边,他蹙了蹙眉,将腰间的折扇拿出拍掉了少女的手。
“本王让你剥了吗?”
原本还对着齐泽勾唇带笑的男人,此时厌恶的看了一眼因着他容貌被迷的面色绯红的侍女,像冰碴子一样。
侍女被男人冷冽的语气吓得面色苍白,伏跪在地上恳求饶恕,全身瑟缩颤抖着,楚楚可怜。
齐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