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找我爹来……”男子说了一句便一直躺在手下的怀里哭着——像孩子一样哭着。他手下是真害怕了,远远地躲在院子里,不敢进也不敢退。刘夕阳瞧着男子血流不止的手腕咂了咂嘴。
“你馋了是怎么的?”许多愁疑惑地看着他。
刘夕阳一脸的感同身受,对许多愁说道:“给他止血吧。别老子没请来,血没了。”
许多愁飞了一根筷子出去,直接插在了手腕处的穴道上。血应该是止住了,可多了一根筷子是真不美观啊。
妘岚没理会刘夕阳追问手哪去了,瞪了一眼所有人便回了自己的屋子。没过多久,屋里就传出来了笑声。刘夕阳苦笑地感慨着姊妹二人的威猛,继续满屋子找那只断手——架不住好奇啊!
许多愁说了一声:“别找了,刚才被陛下用真气割掉后直接给轰出了院子,他还是期待一下齐州城没有野狗吧。”
刘夕阳笑了一声坐在了那里,见桌子上也没什么他能吃的,他又站了起来泡了一盏茶——小丫鬟灵儿被妘岚拉到了姐姐妹妹的圈子,他只能自己动手。他一边吹着茶叶,一边对院子里的人喊道:“我很好奇一件事情啊,你们真的不怕齐州王吗?”
马贵霖靠在院门上,无奈一笑。听说自己儿子去砸苍空阁了,他就急急忙忙地冲了过来,奈何消息传递速度有限,他到了苍空阁已经一片狼藉。原本想着先回去,烂摊子明天收拾,可听到了儿子手没了……他怕过会命都没了,只能硬着头皮进了内宅。刚来到门外就听见了刘夕阳的声音,他除了苦笑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奶奶个熊的,老子命犯刘夕阳吗?!”马贵霖嘀咕一声,换了一副慌张的表情,走入内宅,“哈哈,贤侄,误会!误会!”
男子见齐州王来了,也不管哭的面条都吐了出来,连忙喊道:“爹,救命啊,有人敢在齐州得罪齐州王!”
刘夕阳一笑,这厮还不算无药可救,起码知道齐州王只在齐州城能呼风唤雨。
马贵霖看着不争气的儿子,阴晴不定地对刘夕阳说道:“是我管教无方,贤侄莫怪。这足够给他教训了,还望……”
刘夕阳打断了马贵霖的话:“马伯父啊,令郎并没有得罪我。我们之间没有丝毫的恩怨。他的手也不是我们给砍掉的……他可是得罪了隔壁那位大人物啊。”
马贵霖疑惑地问道旁边是谁,刘夕阳淡淡地说了妘岚二字。
马贵霖一阵晕眩。这小子会要妖术吗?云泽小王爷领着狄洛的首领就够让人想不明白了,死敌的国君都能拐骗到身边?再说了妘萌儿都走了,谁想到他身边这人是妘岚,而且还如此胆大把妘岚留在这里?
马贵霖脸色苍白地问道:“陛下她……这……”
见马贵霖难得的为难,刘夕阳开口道:“马伯父,这是那个十三夫人生的么?是的话就杀了呗。”
马贵霖惨然一笑,“这是大儿子……”
“哎哟,这可麻烦了。要不您先领令郎回去,陛下那边我替您说说?”刘夕阳说道。
马贵霖谢过刘夕阳,命人扶着少爷回去。走到那男子身边,也不知是失血过多导致脑子不灵光还是说天生缺点什么,刘夕阳听到男子说道:“爹,这畜生不能放过!赶紧杀了他,替孩儿报仇啊!”
马贵霖一怒,抬起了手想着给他一巴掌,可是这巴掌要是能打下去,他儿子至于今天这个样子吗?这是齐州王还是马镖头的时候有的孩子,他自然是宠爱。宠到一定地步,所作所为自然偏离了正常人的范围。可齐州王的名声已经起来了,谁敢得罪?这孩子要是说安心地做个二世祖也挺好,可他偏不。从小听过他老子讲义气,他也要讲;听过他老子白手起家,他也要做;听说他老子手下没有产业,他非得开一个店铺,卖什么都行,能赚钱就好。
就他那个破店能赚钱么?一开始众人都知道这是齐州王的公子玩闹,有些人想着找齐州王办事的也乐得这里有个能说上话的店。进去瞧见都是赝品也没什么,反正就是来送钱的,可什么破玩意儿都张口闭口的十万银子起,这谁受得了?他不能按照自己平常玩乐的水平来吧?后来也就没人去了,久而久着这憨货还不服气了,回绝了马府的所有,想着自力更生。还算有志气,人生第一笔钱是劫道劫了一百两银子,当然他不知道这是马贵霖给他安排的——谁有病啊,晚上走夜路拿着一百两的碎银子?
这两年自己活的也算不错,除了一件东西也没有卖出去。后来想不该这样,钱以后赚,义气先讲了再说。于是他收集了齐州城大大小小的败类,自立门户。这些败类是真败类,是连齐州王都不屑收的家伙。他不觉得如何,还给这群人起了个响亮无比的门号——小鸟帮。
这不怪他没水平,只能说马贵霖没有水平。当时他出生的时候,马贵霖抬头瞧见了一只云雀停在了树枝上……于是他儿子就叫马小鸟——哪怕叫个马云也好听一些吧?
马小鸟的小鸟帮便成了齐州城最大的地痞流氓组织——齐州王要是重操旧业也没有小鸟帮什么事情,可惜的是整个齐州城就马小鸟这群人不知道这残酷的现实。马小鸟威风凛凛,小鸟帮叱咤……哪都没叱咤起来,毕竟齐州王还在。
今天遇到刘夕阳真是他倒霉,更倒霉的遇见了妘岚,最惨烈的还是遇见了姐妹重逢后的妘岚……
可说这憨货真的就一无是处吗?世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