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愁一直在盯着李府,他得知这消息有可能比李家街坊还要早,因此当二人再次来到李府的时候,除了慌张的下人并没有见着官差或麻烦的人物。
李大男呆呆地坐在院中,李夫人的尸体被下人用草席卷起,他面前的血迹虽然清理过但还是能瞧见一些。刘夕阳没有和李大男说话,将尸体上的草席掀开……
李夫人的头颅还是挺完整的,头和身体是分开的,对上也不难,就是感觉这李夫人的脖子比昨天见着要短一些……
“嚯!多大仇?!脖子都给人砍掉一截啊?”刘夕阳似笑非笑地看着李大男。许多愁走到尸体前,看了一眼对刘夕阳说道:“不是说特意要砍掉的,只是下刀次数太多,那一块脖颈直接被剁成肉泥了吧……嗯,估计没个上百刀是做不成这效果的。”
李大男抬起头,呆滞地看着面前“谈笑风生”的二人,无所适从,面如死灰。
“李老爷,您能说说怎么回事吧?”刘夕阳问道。
李大男缓缓地低下头,用嘶哑的声音回道:“刘公子,人命关天,这事情你就不要参与了。只求你能照顾好杰儿便可……”
刘夕阳还未开口,李府门前响起一阵极度刺耳的哭喊声:“我的姐姐啊!你让妹妹怎么活啊!”
一锦衣妇人跌跌撞撞地冲进了李府,直接奔着尸体身前,瘫在地上大哭不止。要不是这妇人和刘夕阳对视了一眼,他真以为这是姐妹情深的一件悲剧。
妇人哭声越来越大,李府门前聚集的人也越来越多。一管家模样的中年人轰散了看热闹的人群,吆喝着领来的下人将李府大门关上,恶狠狠地向呆坐院中的李大男走去。
“杀人偿命,你也没什么说的了。得罪了齐州王你也是找死,上路之后记得长点心眼,投胎的时候带着脑子!”中年人走过来对李大男说道,同时抽出一柄短刀。
刘夕阳高喊了一声:“怎么?杀人偿命是官家的事情,你哪位?”
中年人不屑地看了一眼刘夕阳,“你算个什么东西?我们马府办事还需要你来指手画脚?来人,先给我教训教训这个不开眼的东西!”
妇人还在哭着,听到竟然有人敢站出来替李大男说话,顿时就打住了哭喊声,也不管脸上的是眼泪还是鼻涕,用袖子一抹,向刘夕阳冲了过来。
刘夕阳看着这妇人袖子和脸颊间扯着的莫名液体随风飘摇,一阵恶心袭来。
妇人掐腰站定,摆出一副极度专业的泼妇骂街之势,对刘夕阳吼道:“哪来的小兔崽子?!李大男这窝囊废敢杀我姐姐,我定将他活生生打死!你竟敢在这里装好人?大门已经关上了,你们死在这里没人管!我今天放你们一条生路,赶紧给我滚出去!”
刘夕阳笑着回道:“你到底是打死我们还是放我们出去?”
妇人指着刘夕阳骂道:“好大的胆子!竟敢质疑我?你知道我是谁吗!姜福,先废了他,再弄死那个畜生!”
中年管家对手下一摆手,三人提着棍子向刘夕阳二人冲了过来。
“慢!”刘夕阳制止了冲来的下人,同时也制止了剑已入手的许多愁。
“朗朗乾坤,光天化日,难道就没有王法了?”刘夕阳笑着说道。
妇人啐了一口,“我们齐州王府就是王法!你也不打听打听,这齐州城是谁说了算的!”
刘夕阳满脸笑意地说道:“衙门不管?官差不来?”
“我呸!姜福!不用管这个小兔崽子,赶紧给他打死!”
刘夕阳再次阻止了准备出手的许多愁,摆手示意冲上来的家丁先等等,笑嘻嘻地对许多愁说道:“你好歹是逍遥境界的大尊者了啊……对这些人动手太跌份了。”
许多愁疑惑地看着刘夕阳,难不成不动手就硬挨着?自己没问题,关键这人行么?
刘夕阳哈哈一乐,“我好歹是一个碎甲境界中段的人吧?欺负百姓不都是我这个水平的人吗?”说完,刘夕阳将折扇扔到了中年管家的脸上,直接向一个家丁冲了过去。
家丁们呆在原地还没有反应过来。一开始停下来是以为刘夕阳会说出什么大身份,他们也怕得罪不该得罪的人才不敢动手——齐州王只手遮天,他们可不行。后来愣住不敢上,又是听见了那人是逍遥境界的……正在疑惑着真假,刘夕阳已经冲了过去。
一脚两拳,刘夕阳瞬间放倒了三人。反应过来的管家大喊着,剩下的人向刘夕阳冲了过去。刘夕阳有模有样地打着架,奈何双拳不敌好多根棍子,起初还能有来有回,伴随着人越挤越多,刘夕阳逐渐淹没在了七八人的棍棒之下。许多愁见着这场面,急忙冲了过去。也没什么高手风范,流氓打架招式全用了上去。
招式是地痞斗殴的招式,可是这力度绝对不是平常人能受得了的。许多愁也不往别的地方打,迅疾地踩着家丁们的脚,此起彼伏的骨裂声音和叫喊声……
许多愁将蜷缩地上的刘夕阳拉了起来,检查了一下。挨打的地方除了有些尘土并无外伤,只是护得好好的嘴角怎么出血了?
“内伤,内伤……”刘夕阳扶着肋部,也不擦掉嘴角的鲜血,一瘸一拐地站在了还在呆坐的李大男身边,对妇人说道:“打也打不过,这就是齐州王的‘王法’?”
妇人惊慌地躲到了管家身后,色厉内荏地咒骂着。刘夕阳也乐得听着这叫骂声,不过还是有些失望的——这夫人翻来覆去就是那么几句,完全没有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