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的酣畅后,修为颇高的许多愁早就清醒,正和洛九苏二人站在刘夕阳的床前,等着烂醉的少主起床。毕竟城主有交代,今天是刘夕阳最后一次作为少主,出现在东莱城中。许多愁终于将胡子刮去,一身劲装,肌肉鼓着,也不知道为何会有一个胖子的称呼;洛九苏也收拾利索得当,俨然一副城主府大丫鬟的模样。
可惜的是,烂醉的刘夕阳还是躺在床上,酒气熏天地睡着。
“九苏姐,现在已经巳时了,还不叫少爷起来?”两人就像“遗体告别”一样,在那里看着刘夕阳。
“叫是叫不起来了。”洛九苏有些无奈地说道,“他只要是醉了,只有一个法子能把他弄醒。稍等一会,夏巧应该来了。”
话音刚落,一位十五六岁的小丫头就端着一盆水,手里拿着几块硝石走了进来。“姐,这是少爷这个月最后一块硝石了。不让少爷喝酒是你的事,但是这些东西可都是我管的,我可不想夫人数落我的不是。”少女撅着嘴,有些不满地说道。很难想象,一座偌大的城主府,管账丫鬟竟然是位刚及笄的小丫头。
“好啦巧儿,先把这头猪弄醒吧。夫人那么疼你不会说你的。”洛九苏疼爱地说道。
没过多久,刘夕阳就在一盆冰水的呵护下,顺利苏醒。
刘夕阳晃悠地坐起来,看着床边的三人,咧嘴一笑,又躺了下去。
“你们这群杀千刀的…”
在洛九苏半摧残半服侍下,刘夕阳终于人模狗样地出现在城主府中,给父母请过安,糊弄完早饭,就在许多愁和洛九苏的胁迫下,走出了城主府。
在府内还是一副要死不活的刘夕阳,出了门口,那神采奕奕的样子着实吓了许多愁一跳。洛九苏早就对少爷这样子见怪不怪,只是还在提醒着他,今天他是少城主,而不是东莱城最大的二世祖。
第一站三人先去到了东莱城的衙门之中。这座东莱城虽然有城主,虽然城主是世袭的,但它毕竟是云泽国的一方土地,自然要有些云泽应该有的行政所在。至于这座城为何会是城主主事,则要追溯到云泽高祖年间,当时高祖为了奖励三位开国有功的将领,顺道为了巩固南方的防御,就将云泽国南面的东莱城、千夏城以及落棋镇作为封地,赐给了三位将军,同时赐了一个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的从三品的世袭位子。不封王,不封公,就单独封了三个城主,聊以慰藉。但随着近几年南蛮只有象征性地试探抢夺,并没有再重启战火的意思,这三位城主的地位不免尴尬,也在朝中被不少大臣旁敲侧击一番,已没了十几年的大风光局面。
刘夕阳一行人并没有在东来衙门耽误多长时间,毕竟一个小小的通判还不足以对城主行事指手画脚。而朝野之间都传说着东莱城似乎和天子家有些关系,因此东莱城的通判,与其说是特派的,不如说是发配的。
第二站则重要得多。刘夕阳来到了城西,进入了东莱城守军驻地。云泽建国时间虽短,但历代帝王似乎都不喜欢拥兵自重的人。即便是有世袭封位的三座城,都明确规定了亲兵不得超过五千人。而作为边陲重镇,即便是太平了许久,这驻兵自然不能少。东莱城的地位有些微妙,朝廷派的兵自然也微妙起来。一位正五品的定远将军领着近五万人常年驻扎在这里,不离不弃的。至于是制约还是保护,那就不得而知了。
刘夕阳看似是个一无是处的二世祖,他最大的优点又是不要脸。可这个优点放在官场上是极其吃香的。所谓大丈夫能屈能伸,在刘夕阳身上,能屈的尽量不伸,能低姿态的绝对不会趾高气昂。
虚情假意了半天,刘夕阳一行人告别了军营,回到了城中。“少爷,这个赵奉威不简单…”许多愁沉着脸思索了一下,“也不像个好人…”
“哈哈,管他呢。人家是正经的将军,咱东莱虽是富饶之地,他可是远离了庙堂,有些怨念也是正常的。接下来是体恤民情咯,这可是本小爷最喜欢的地方了,哈哈!”刘夕阳满不在乎地说道。
“少爷,您……现在是什么境界?”许多愁憋了四五天的话终于问了出来。
“嗯……两年前做了一次武评测试,当时我能碎甲六人,也就是碎甲中段的境界吧。”刘夕阳说道。
“普通士卒的境界啊……”许多愁有些失望地说道,“城主大人的枪法没有传于你?”
“我不想学。那杆铁枪六十多斤,太沉了,舞不动。”
“那夫人的剑法你也没有学到半点?”许多愁不死心地问道。
“那是女子的花招,修身养性可以,上阵厮杀就有些可笑了。”
“可笑?”洛九苏不满地插嘴道,“我只学了夫人剑法的皮毛,现如今也是惊国下段的境界了。你懒就懒,别说些借口。”
“哈哈,我承认我懒,”刘夕阳不以为然,“九苏姐姐惊国境界的大家,胖子竟然是乱世上段的宗师,我还有必要学什么吗?”
“那,少爷你是如何过得碎甲境的测评?”许多愁有些疑惑。
“拳头啊,”刘夕阳说着比划了几下拳头,“一拳碎六甲,小爷也是有些力气的…”
“哼,这几年酒肉泡着,你现在恐怕是‘碎纸’都费劲了。”洛九苏说道。
“哈哈,不说这个了。来,胖子,跟着我逍遥一番。”刘夕阳说完就领着二人往酒楼走去。
路上的行人看到刘夕阳只是单纯地行个礼,没有多少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