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我呆住了,双腿灌了铅一样挪不动半步。
就在我们之间还剩下不到一丈的距离时,身后陡然有人按住了我的嘴巴。
我吓得差点痉挛,只听张起灵的声音在耳边道:“别动!”
尽管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冷,我还是激动的热泪盈眶。想当时如果不是他抓得我非常紧,我几乎要转身抱着他的头狠狠亲上一口,然后感动的以身相许。
可张起灵根本没给我这样的机会,他拖着我来到后院墙角,用身子撞开了墙角一扇插得很严的木门,就将我塞了进去:“别出声!”就在木门关上的刹那,我瞧到那阎王女尸转过院子,以出乎意料的速度向着张起灵爬来。
伴随着一声刺耳的女尸尖叫,所有的声音都被隔绝在了木门之外。
我不知道我在木门后等了多长时间,现在想来不过一二分钟,可当时就是度日如年。
我忐忑的将耳朵贴在门上听外面的动静,好长时间,我终于听到了一丝轻微的摩擦声,门外好像有……东西?难道张起灵没把阎王女尸搞定,她又回来了?
可细听之下,我的后背就凉了一截,这声音不是来自门外,而是我的身后。
我慌忙的转身,幸亏那枪还在手里。
这一转身,我就再也挪不动步子,在我身后狭长的空间里,摆了五张石床,那床上竟然放着五个直挺挺的已经死去的男人,他们的死相跟阎王女尸背上的男子非常相似,也是全身青黑,整个身子都长了黑色的毛。
这张起灵有没有搞错,他将我从阎王女尸眼皮底下救出来就是为了再将我塞入这个停尸房!
我使劲拉门,门应该从外面别上了,开不了。
我真是吓得要哭出来时,刚才在院子中闻到的那股尸香蓦然间充满了整个屋子,我瞧见在距离我最远的那个石床上的男尸好像动了动,就在他的身后,一个黑影慢慢从角落里爬了出来,是那女尸,此刻更诡异的是,她背上的那个男子已经直起了身子,直起身子的脸面竟然跟庙里供奉的那具丑陋的石像非常相似。
唯一不同的是此刻男子脸上还挂着非常诡异的笑。
那女尸就这样驮着他爬了过来。
我已经躲在了墙角退无可退,双手抖得连枪都拿不住了。
那阎王的手已经拍在了我的肩膀上,浓重的尸香扑面而入,瞬间钻入我的鼻孔爬到了大脑里,我感觉有一刹的晕厥,而后使劲抱头大叫了起来。
有一双力道很大的手抓住了我的胳膊,就在我脑中一片空白时,我听到一个声音叫道:“醒醒,你怎么了?”
是那个提着大胡子雕的年轻人的声音。
我惊慌的睁开眼睛,就瞧到他蹲着身子看着我,双手使劲的抓着我的胳膊。
我愣愣的看着他。
年轻人又道:“你怎么回事,见鬼了,中邪了?一个人躲在葬尸池边,害的我们好找!”
我慢慢回过神来,看着他,又看了看他身后的马平川,在马平川一侧,张起灵也正站在那儿看我。而我此刻正缩在葬尸池边上的亭子夹角里,一脸惨白。
远处的院落,马平川的人手正在打扫现场,那香炉里也没有燃烧的桑烟,一切跟我们来时一模一样。
刚才怎么回事,难道一切都是幻觉?
年轻人看到我没事了,就松开我的胳膊。
旁边张起灵转头瞧向那挂在亭子四个角的系着红绳的铃铛道:“这是六角铜铃,你刚才中招了!”
我的脑子里还是有些没回过神来,马平川听张起灵这么说,立马跑上去看,按照他以前说的意思,他被爷爷骗走的就是一个从古坟里挖出来的六角铜铃。
但马平川看了好长时间,最终摇头道:“你他娘的骗谁?这四个铃铛长得跟阿坤那老东西骗走的铃铛差远了?大小就比那个铃铛小很多,我记得那个铃铛里面好像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花纹,这四个,什么都没有!”
马平川踮起脚尖细瞧!
张起灵没有回答他的话,目光掠过铃铛,抬头看天。
他似乎想起什么无奈的事情!
后来我知道,他之所以出现这种神态,是因为他不想说,那只被爷爷拿走的六角铜铃,是那场古墓中他们家族发生内斗时,死亡的张家族长落下的。关于这场内斗,使得张起灵在他们家族中的地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但这场内斗的故事,是爷爷告诉我的。
我不知道爷爷为什么知道这件事情,或者跟这件事情有什么关系。但我知道,爷爷拿走铃铛一定有他的用处!
我忽然有想起另外一件事,如果真如张起灵所说,这些铃铛有致幻的作用,那么,当年爷爷从马平川手里骗走铃铛,是不是也利用了这个功能?
但话又说回来,这亭子上挂的四个铃铛一直在那儿摇啊摇,为什么马平川、张起灵还有那年轻人都没事,就我一人中招。
难道因为我是女的?
还是因为庙里供奉的阎王没有坐骑,想困住我给他当马骑?
这个想法真是太可怕了,我忙摇了摇头,去瞧院子。
那些和尚已经被马平川的人给串蚂蚱一样绑在了一起。院子中还多了十几具尸体,有和尚,也有马平川的人手。尸体普遍的特征就是身上多了几个血窟窿,应该是中枪的结果。
马平川怒气哼哼的踢了地上一个死和尚的尸体,找了块干净地铺开地图研究下一部的路线。
张起灵转身向着后院走去。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