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平川道:“想知道怎么回事?”他停顿了一下,换了个更舒服的坐姿,那岸边的礁石正好给他当了一个天然的靠椅。
只听他接道:“这个事情他娘的也有半年了!半年前,有道上的朋友传言你爷爷寻了个油斗,据说是战国的诸侯墓,只是风险太大,这老东西不敢一个人下去,就在道上召集人手。这可是天下第一奇观,这老东西也不怕军阀盯上。但以他的地位,消息肯定假不了。那些不知道墓的位置又想浑水摸鱼弄些油水的人,就纷纷跑去找他。这老东西贼得很,我不计前嫌找了他三次,就给我弄了两次假替身,最后达成协议,我给他出钱,他带着我一起下地。结果他娘的这老东西又摆了我一道,在我眼皮底下将人手和枪支全调了出去,自个儿带着人下了地。你说这老东西,真他娘的该死!”
张起灵眉目似乎轻轻皱了一下。
马平川继续道:“不过,我也要谢谢他。这老东西,死在地下活该!只要地图在我这里就行,还有你们两个!你想救你爷爷?”
马平川抬头看向我:“你知道现在道上都有多少人在找他!你如果想救你爷爷,最好就趁现在所有的人还没研究明白究竟怎么回事时,先下手为强!我会跟着你们一起,别给我耍什么花招,你爷爷的命,就在你手上,懂吧!”
马平川站起来做了个收队的姿势!旁边的张起灵低头凝视着地面,不知在想什么。我跟上马平川要求他放了爷爷的大胡子雕,马平川不肯,怕大胡子雕自个儿飞回去给爷爷报信。在人力悬殊的情况下,我不敢贸然行动,听到大胡子雕在身后的笼子里乱叫,就转过头去瞧它。
提着笼子的那年轻人将笼子在岸边的石头上磕了一下:“叫什么!”
我呼喝:“你干嘛摔它!”
那年轻人轻笑两声,大胡子雕似乎意识到我救不了它,向着我哀鸣了两声,乖乖的趴下身子。
那年轻人晃了晃笼子:“这才是好雕!”说着大步跟上马平川。
我心中生气,多半还是气我自己!在我的记忆力,这只大胡子雕是跟着我一起长大的,我从小看着爷爷怎样调教,怎样给它指令,怎样在它的叫声中得到答案。有时候爷爷也要我跟着学,可我那时候不知怎么非常害怕这只雕,总是不肯跟它接触,后来长大了不怕了,想着学习,可是不管怎么学都学不会,这只雕反而有些不太搭理我了。
爷爷每次看到我都是摇头,他的我目光会卷着一份感叹和惋惜,很长时间都将我叹的莫名其妙。因为在我以前的记忆里,爷爷每次看到我都是喜笑颜开,非常高兴。
按照地图上的指示,我们在山里转了五天,终于来到一处古庙附近。这座庙建在四面环山的凹陷处,整座庙宇都被郁郁葱葱的松柏遮挡,偶尔树梢处露出一角黑砖,看起来年代久远。这种深山里怎么会有一处古庙,更加奇怪的是寺庙里竟然还有人,几个光头和尚正在寺门外懒洋洋的坐着,此刻太阳刚刚升起,穿过枝丫照在他们身上,看起来非常惬意。
“怎么还有和尚?”马平川道:“这深山老林,他娘的见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