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瞧他推着我来到尸体堡垒前,接过马平川调好的枪,向着我道:“在我们六个人中,只有你能感受到母蛇传来的意识,那也只有你最容易感受到母蛇的存在。等我将蛇群引来,你以最快的速度找出藏在其中的母蛇,一枪崩了它!你会是我们的英雄!”
我还没从惊讶中反应过来,枪杆已经塞在手中,年轻人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小心了!”
他接过挑在枪杆上的人头,慢慢递到门外,同时,我听到我身后子弹上膛的声音,马平川和那三个手下同样举起了手中的枪瞄着门外,估计他们怕我打不准,多加了一道防备。
鲜血从人头上滴下来,一滴一滴打在地上。那可是我的血呢,想着就手疼。
事到如今只有按照他的说法行事。
我小心的把枪压在尸体上,忍住面对这些尸体产生的强烈的恶心,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年轻人说母蛇爬到尸体里面产卵,卵在人的胃里孵化成小蛇,蛇沿着血液循环到达皮肤表层咬破皮肤钻出来。这个过程应该会消耗掉很多时间吧,可为什么这些尸体却没有一点腐烂的迹象?
门外传来沙沙声响,我忙集中精力看着那些草丛后,草木开始慢慢摇晃,似乎有蛇向着我们靠近。
看来年轻人的办法还是有些用。
当我目光瞥过旁边的香炉时,就开始吃惊,香炉内的青烟在慢慢减淡,这就意识着,蛇不喜欢的气味在慢慢消散,如果他的这个办法行不通,一大群蛇涌过来,那我们就会死的比这四具尸体还惨。
但愿你的办法管用!我瞥向门口的年轻人,心中暗暗祈祷。
可我忽然发现他的脸色不对了,卷着几分惨白,这种惨白让我想起那两个慌忙去关庙门的和尚。
到现在我也分不清那两个和尚的究竟是真实出现还是我中六角铜铃后的幻象。我究竟是在什么时候中的那些倒霉铃铛,到现在也不得而知。
只是眼前这年轻人的神色让我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
该不是荒草后的蛇太多了把他吓住了,还是那些蛇吸了血长大了,这颗人头不管用了。
就在我惊奇的时候,身后一个手下惨叫一声道:“那……那是什么!”
荒草剧烈晃动,我就瞧到一只人的手从草丛后爬了出来。
我的心剧烈的跳动了一下,心说坏了!
这只手我太熟悉了,就是我中六角铜铃后看到的那个女人向着身子内生长的手,乌黑坚硬的指甲跟那个女人一模一样。这年轻人的办法没把蛇引出来,却把阎王女尸给引来了。
这下怎么办!这下怎么办!我瞬间就凌乱了,当即想起张起灵来,这小子跑哪儿了,赶快出来啊!
在我的心几乎要跳出嗓子时,那人终于从荒草后爬出来,我听到马平川和那三个手下的惊呼声,我小心翼翼的从尸体堡垒里露出眼睛来,此刻我也不怕这些尸体堡垒了,紧挨着尸体,只瞧那东西已经爬到了门口。
只不过出乎意料的是,现在爬在地上的是一个男人,我看到的那个女人正着上身披散着可以拖到地上的头发骑在男人的背上。
女人白色的瞳孔从头发的缝隙中露出来。
她竟然挣着眼睛,我看到的那个女尸不是眼睛被熏瞎了吗?
此刻这个女人正做着一件让人毛骨悚然的事情,她在侧着头闻从人头上滴下来的鲜血。而那个年轻人就像傻掉一般,任由女人骑着尸体慢慢靠近,将鼻子跟人头碰在一起。
四周的空气瞬间被女人的尸香弥漫。
我忽然意识道,这个女人说不定其实一直就在荒草后躲着,张起灵最后跟我们说话的时候她就在。她现在看起来好像只对人头感兴趣,没有要攻击的意思。
是否先下手为强。
我转头看身后的马平川,他的脸因为紧张而胀得青紫,就在我示意他要不要开枪时,站在门口的年轻人蓦地将枪尖挂的人头甩在女人脸上,向着女人打了一枪,开始急速关门。
女人呜咽了一声,如同野兽一般。
身下的男尸如同受了某种指令,在门就要关上的刹那,头颅砰的顶在门上。
那年轻人叫了一声,门就被男尸的头顶开。
所有的人脸色全白了。
只听那男尸口中也发出类似兽类的吼叫。年轻人哆嗦着身子使劲关门,这时,男尸的一只手探了进来。空气几乎紧张到了极点,马平川等人吓得拿着枪杆的手都在抖了。
年轻人大叫:“刀!”
马平川和那三个手下看来是反应不过来了,我忙哆嗦着跑到石床边抓起短刀递给年轻人。
年轻人大骂:“砍他的手!”
我砍吗?
我惊讶的瞧着他,现下这种情况,马平川等人吓得已经呆住了,年轻人正使劲挤着门,剩下的就只有一我一个了。就在我试着举起刀的刹那,门外呜的一声,那个女人满口獠牙将头探了进来。
我哇的一声跌倒在地。
年轻人受到惊吓劲力稍缓,男尸就挤破门冲了进来。
我听到我的惊叫和年轻人快闪开的呼喝,就在我脑子里一片空白时,眼前忽然影子一闪,一人从屋顶上翻了下来。
在我还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时,那女人惊恐尖叫着,身子已被提了起来重重摔在门外。紧接着眼前白刃一闪,一颗血淋淋的头颅就滚到了我跟前。
所有的一切都来的太快,在我反应过来已经发生了什么事情时,张起灵正提着一把锈迹斑斑的刀站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