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的雨来得又急又猛。滚滚雷声爆裂着粉红色的电光,劈开幽暗的夜。
窗内的空气燠热又压抑,潮湿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清浣拼命地挣扎,“清瑾,放开我!我们不能在一起,这是不可以的!”
一道电光劈过,清瑾邪魅笑开,“反抗无效,我只会惩罚你,更多……”
清浣推拒,“清瑾,你冷静下来——我们的关系,没办法抹杀!”
清瑾长眉斜挑,薄薄的唇喑哑地吐出残忍的话,“晚了……清浣,你所有的拒绝都只会让我想要的更多。从我来到这个世间,第一次睁开眼睛看见你,这一切便已经在劫难逃!清浣,你今生注定是——我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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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患绝症的林清浣在撒手人寰的那天忽然重生,回到她十七岁那年……这一生重新来过,却是为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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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1)
“清瑾,别……”
流理台前,银色的水龙头正在金黄色的灯光下刷刷地pēn_shè着白色的水柱,林清浣刚刚将晚饭的餐盘放进水池里,正伸手进去要洗碗碟。
背后,她的弟弟林清瑾无声地跟过来,从后方贴住清浣的身子,双手环住林清浣的腰。
开放式的厨房,流理台对面不远处就是正在看电视的父母。林清浣的身子不由得一抖,手上抓着的碟子扑通一声滑入了水中,激起白色的洗洁精泡沫。
林清浣紧张地抬头望着不远处的父母,身子僵硬得不敢动弹,“清瑾,求你,别……”
林清瑾的手指滑过清浣的腰身,轻拢慢捻,“好,那你答应我,洗完碗来我房里……”
林清浣僵住。对面,林父抬头望向这边,“清瑾,还不进屋去做功课?别给你姐捣乱!”
林清瑾笑开,微微变声的嗓音却说给母亲,“妈,待会儿让我姐再给我辅导一会儿。我姐讲的,比老师强多了。”
林母从沙发上温柔地抬起头来,笑着点头,“好……”
林清浣抬起头,呆呆地望着母亲,讷讷地说,“妈,我待会儿有事……”
林清瑾的声音从肩膀上追过来,“妈,要不别难为姐姐了,大不了我明天的测验挂掉。”
林母抬起头来,眼神温柔地带着恳求,“浣浣,帮帮清瑾吧。他高二了,这次测验很重要。”
背后,林清瑾的笑声幽幽扬起,“姐,你跑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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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燠热的夏天、那段懵懂的青春、那些迷乱的情愫,在一片一片影影绰绰的昏黄光影里,缠搅在一起,像一段放慢了镜头的影片,在林清浣的脑海中反复地上演,再上演……
那都是——二十年前的事了啊,却原来依然这般清晰地刻印在脑海里,逃不开,忘不掉……
林清浣忽地急促呼吸了起来,整个身子几乎都从病床上耸起来,口鼻上罩着的呼吸机也发出刺耳的鸣叫声——耳畔,似乎有护士尖声的呼喊,“放松,静下来,静下来,什么都别想。放松,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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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宛如潺潺的流水,脉脉浸入脑海。林清浣这才想起,自己正躺在病床上,如今的自己已经是四十岁的女人了,再不是当年那个披着清汤挂面的长发依然有人称赞美丽的小姑娘。
“妈,你想说什么?你别着急,我就在你身边,你说给我听,啊……”一个年轻的声音传入耳鼓,手被一双有力的手握住。林清浣在朦胧之中努力睁开眼睛,那是她的儿子,林沐阳。
林清浣努力地微笑着,她想让沐阳放心。她抬起手来指了一指对面墙壁上的电视。
楔子(2)
林沐阳抓着母亲的手,担心地说,“妈,你是想要看电视吗?妈,你先别激动,你好好休息,等身体好了咱们再看,啊……”
身体好了?……林清浣忽地觉得呼吸再度困难起来。她自己的身子,她自己最清楚,她是怕她自己再没有机会重新好起来,所以她才想在还能够的时候,再看一眼他……
今天,十二月十八日,是他新作品的发布会吧……电视台里滚动播出的新闻里,一定会出现他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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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浣努力抬起手来,再度指向墙上的电视,努力地用口型说着,“沐阳,电视……”
林沐阳努力压住泪意,转身走向电视。母亲的情形,医生刚刚在门外都对他直言了,如果能让她开心,就让她看吧……
林清浣微笑着望着林沐阳的背影。儿子,终于长大了啊,从背影上看去,已经是一个男子汉了……儿子真的,好像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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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终于打开了,晃动的新闻图像中,似乎正是一场t台秀。
林清浣的心中激动万千,她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