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他是靠不住的,我能依靠的,从来都是我自己,我会亲手,给我的孩儿,也为我自己报仇!”
豆香很能理解她的感受,她、皇上,还有邢氏,何尝又不是这样的关系,她现在又何尝不是对皇上失望,只是她到底不是李氏,她并没有受到如此大的伤害,她没有心如死灰。
“皇上心系天下,装的东西太多,先是他的皇权和江山社稷,再是他的子嗣,这样一排下来,留给女人的位置,还有多少,况且他的女人还这么多,以后还会有更多新人,咱们不过是其中的沙砾而已,若是太过在意,一颗心全装着他,不为自己的将来着想,岂不是太傻了些?”
她之前就是犯了傻,好在,总算清醒过来,然而她也没想过要去改变什么,他若是过来,她就好好伺候,他若是不来,她也能守着儿女,过自己的小日子。她不会去怨恨,因为她爱过他,他是她孩子的父亲,当然她不会再去嫉妒,不再计较,不再痛苦。
若不是那日喝醉后,跟皇上说了那些蠢话,她想,她这一辈子,就会这样过了,她会慢慢放下心中对他的爱,而他甚至可能永远都发现不了,他曾经得到以及失去过这一份东西。
李遥生突然说:“咱们总要为自己打算一番。”
豆香以为她提的是对付邢谢之事,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我是不能再生的,你有儿子,咱们结盟吧。四皇子聪慧机敏,以后定是不凡,你也不想他低人一头,以后被不如他的兄弟猜忌,一辈子过着战战兢兢的日子,亦或是默默不得志、抱负得不到实现的抑郁日子吧。”
却没料到,她竟然提的是此事,豆香心头猛然一震,皱起眉,回道:“皇后娘娘已经有孕,这不是咱们该想的事。”
“谁能确保她一定能得个儿子?况且,就算她真生了嫡子,就算她的儿子被立为太子,那又如何?这个孩子跟他的哥哥们相比,可是小的多了。邢氏和谢氏首先就容不了她们,以后两派肯定明争暗斗,不死不休。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到时候,就是咱们最好的机会!”
豆香笃定地回她:“皇上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他绝不会坐视不管。”
“他可以保住嫡皇子的命,他可以灭掉想要害他孩子的人,可他却无力阻止,他的儿子们互相残杀,都是他的种,手心手背都是肉,他怎么也不能随心所欲处置了。自古以来,最圣明的皇帝,也拿此事无辙,而最后能登上大宝的,又有几个太子,而外戚强盛的妃子又有几人能善全?你已是四妃,家世不显,儿子又讨皇上欢喜,何不赌上一把!”
李遥生说到激动处,还上前握住她的双手。
可这赌的不是她的孩子,这赌的是她的虎生,万一失败了,她活不成不要紧,但虎生岂不是也会有生命之忧,母兄如此,莲生又该怎么办?
她是个怂人,她赌不起,也不想赌,她宁愿虎生一辈子做个没抱负的闲散王爷,也不想让他牵扯进这些事中去,皇位什么的,还是让那些有野心有能力有胆量的人去做吧。
豆香抽出自己的手,“我只希望他们兄妹能安乐一生,其余事不作他想。”
李遥生看出她的意思,回道:“你以为你不去争,就能真正置身事外吗?那些人就能放过你吗?除去身子欠佳的二皇子,剩下的三位皇子,包括你的儿子,谁都逃不掉的。除非你站在权利的顶端,不然就没有所谓的安宁。现在多做一些准备,以后就多一份筹码。”
豆香轻拧着眉头,抿嘴沉思半天,到底无法给她任何答复。
“我知道你此时无法决定,这事也不能急,还需徐徐图之,你回去后仔细思量,看看我所说的是否有几分道理。”
豆香刚起身告辞,又听她道:“荣氏喜欢香料,每日都要燃香而眠,伺候她房里香炉的小夏子说她最喜欢绍香。”
“多谢你提醒。”
“哪儿的话,不过是举手之劳,你肯定会有更好的法子,只不过要多耽误些功夫。我把你当自己人,你的敌人,也就是我的敌人,你若是信的过,就用用,要是觉得没意思,今日之话,就忘了吧,我也不怪你。”
“我明白的。”
*
昭阳殿里,怀胎近五月的皇后娘娘,正在感受腹中孩子的动静,她现在还是辛苦的很,不管是坐着、躺着、站着,怎么都是难受,早起的那些反应,也全没停过,不过她却十分欣慰,她觉得自己怀着的这胎,是个男孩。
乔嬷嬷见她又在抚摸肚子,不禁说道:“娘娘,您的肚子位置偏下,底小顶尖,老奴越瞧越觉得像个男胎。哪像那汤氏,腰身和臀部都肥了一圈,肚子又圆,一看就知道,怀的是个公主。”
“本宫也希望如此,不过太医说了,这男女胎像之脉,历来不准,也不敢给个定数。皇上也问过几次,太医也只说是偏男相,但不能决论。”
“不论如何,只要娘娘平安诞下皇嗣就好。就算是位公主,皇上想必也是青睐的,您瞧安康长公主和永福公主,也都深得皇上喜爱,您的身体好,总能生出嫡皇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