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香不敢看儿子眼神,她小声嘀咕道:“回来时正好遇到雨,没带雨具,就回了昭阳殿借,淋湿了身子,所以才换了衣服。”
柴虎生摸着下巴,一脸怀疑,“是吗?可也用不了这么久吧。”
豆香觉心中羞愧,饿到了女儿,还被儿子捉到了什么,她只能转移儿子的注意,“不然呢,雨太大耽搁了,哈哈,瞧你妹妹,她吃的多香啊!”
好在小莲生这时候笑了出来,吸引住柴虎生全副注意,他高兴地对豆香说:“娘,你的法子真有效,这一个月来,我白日里都来陪她玩,她现在总算认得我啦。”
豆香松了一口气,顺着他道:“就是,莲生现在除了我,就最亲你了!”
虎生笑的好开怀,比被父王夸了还要高兴。
豆香伸手摸摸儿子的头,她突然发现自己一点也不胸闷了,心想要是能一直这样过下去,那该有多好。
想着皇上说明日再会,她又烧红了脸,心里盘算着,只能等两孩子午睡后,避过众人眼线过去,而且还要在孩子们醒来之前回来。
不过豆香也没料到皇上失约了,因为他生病了,多少年没打过喷嚏的皇上,竟然伤风了,明明那日回去后,他还感觉极好地处理完了政事,晚上还加了一个羊肉锅子,吃的浑身冒汗,谁能想半夜就起了热。
他本来还想低调一些,主要是不想传到豆氏耳里,嫌丢人,没想到守夜的人,胆子忒小,立即就叫来了狄贯,狄贯胆子也小,马上去叫太医,太医也怂货,全体都出动了,然后整个玄宫,都知道皇上染了病。
其实就是斜风入体,着了凉,伤了风而已,太医们极快地得到一致的结论,给皇上对症开了一副药,皇帝喝了,闷着睡了两个时辰,就出了满身的汗,当时就松快下来。
醒来后掀开床帘,发现狄贯跪在他床前守着,有哭过的痕迹,满脸自责,“都是奴才的错,奴才出了馊主意,累得您病了,奴才真该死!”
柴斐拍拍他的肩膀,道:“起来吧,今日你受累了。好了,别沮丧着脸,朕又没什么事儿。你跟朕这么久,最清楚朕的喜好和脾性,有些事,只有你能帮朕办,所以你不得有事,起来去歇着吧。”
这样就够让狄公公受宠若惊了,他见皇上一切安好,放下心,刚要退下,又听见柴斐说:“豆氏那儿,让人看着点,朕怕她也染了伤风,要是她也发了热,悄悄派个太医过去,别闹大动静。”
“奴才遵旨。”狄贯心道都这样了,还挂念着豆妃,这位以后前途可不得了,看来以后更要敬重些。
其后,皇上又泡了太医配好的药浴,再好好睡了一夜,次日,就跟平常无二,已然恢复了,就是还没什么力气。在太医们的劝说之下,他终于停了一日早朝,私下里,也延缓了去偷会豆氏的日子,主要是怕把病过给她。
而豆香这儿,搂着小莲生,一夜好眠,醒来后,浑身畅快,和女儿一样,脸蛋粉嫩嫩有光泽,滋润的很,气色格外好,心情格外佳,坐在自己的梳妆台前,正想着今日要做何打扮,才能更不一样些,就瞧见丁童匆匆来报:“禀娘娘,奴才得到消息说,皇上昨夜发热伤风了。”
豆香摔下眉粉盖儿,焦急问道:“皇上他现下如何,热可退了,出汗了没有,人还好吗?”
丁童悄悄地告诉她:“回娘娘,狄公公让人带话,说皇上热已退,恢复了大半,就是人还欠些力气,他说这事不能传出去。”
豆香点点头,终于安下了心,松懈了精神,不过也没甚兴致施妆了,随便套了件素色衣服,就去给皇后请安,一路她都在想,一定是自己把皇上给累到了,果然不能有第二次了。
来到昭阳殿,皇后和一众妃嫔脸色都不大好,还带着愁容,原来她们也知道了皇上抱恙的事儿。
这次早会主要谈的就是皇上的病,皇上病了,后宫为了表示她们对皇帝的关心和在乎,最好的方式就是侍疾。
不过,这侍疾跟侍寝一样,都得皇帝来招,皇后也只能告知众人这侍疾该怎么做,至于谁来做,就不是她能决定了的。
柴斐其实第二日病就好全了,也开始早朝,不过对外还是宣称自己龙体欠安,并招人侍疾,还一次性招了两人,韩昭仪和杜修仪,连着让她俩侍了三日,又招了韦贵嫔和汤贵嫔两日。
在大赞四人温良贤淑,侍候有功后,皇帝他终于完全康复了。
其实这四位侍了个疾,连皇帝的面也没见到过,就是去值听夜,所谓听夜就是在皇上隔壁寝室候着,要是听到皇上有何不适,得马上过去伺候。
这四位,日夜颠倒了几日,疲惫不堪,不过离开时,都甚为愉悦,因为侍候皇上至康复,是可以提升份位的大功劳。
然而这件事却让皇后怎么也坐不住了,她其实也知道哪处惹了皇帝不满,就是小宴礼后,皇上迁怒于她,派了孙尚宫过来分了她的权,还连续宠着新人们,如今连侍疾这件事都没有招过她,连她去求侍也无回应,这让前朝后宫的人,该怎么想,皇后甚不得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