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说这句话的人可是代国公府的外孙女。
杜雨霁知晓嫡庶,但是却也没有把这回事太放在心上。但是代国公府和母亲的事太让她气愤,所以才想着极尽讽刺之能事。没想到却被父亲听到了,还打了自己。杜雨霁现在只感觉自己无依无靠,孤寂悲戚,所以全然豁出去,冷笑道:“父亲听不得嫡庶,对吧?因为父亲就是庶出,父亲在众多庶出兄弟当中为何能脱颖继承爵位,难道不是因为母亲和代国公府的缘故吗?如今代国公府牵连进贪没案,父亲就如此作态,恐怕早已盼望着一天了!真让人可悲可叹!我不是因为嫡庶而不配为侯府千金,而是因为身为父亲的女儿而不配为侯府千金!”
严姨娘越听越乐,只盼望着杜雨霁不要停,一直说下去才好。
只见杜茂山的脸从红到紫再到黑,杜云歌急急地走上前,软声说道:“爹爹,姐姐只是一时情急,才会口不择言。请父亲原谅姐姐吧。”
杜雨霁看着这屋内的一群人,心内悲哀,一群虚情假意之辈,真是苍天无眼啊。
杜茂山心想,如果平时不是这么想的,恐怕也不会在气急了之后这么说,顿时厉声说道:“既然你不愿意当我的女儿,心中只惦记着代国公府,那么就让你得偿所愿。明日我就派人将你送到家庙,让你在那里为代国公府的亡魂念一辈子经!”然后对严姨娘说道:“把奴仆丫鬟都撤走,让她们自生自灭!”说完就气冲冲地走了。
严姨娘见此,知晓杜茂山对邵氏母子三人恐怕是再没有惦念,也就毫无顾忌了,笑着说道:“姑娘就要去家庙祈福,那如今也好让姑娘活个明白。约过半月,侯爷就会启奏朝廷将勇毅侯府世子之位传给我和侯爷的儿子,到时候这侯府再无你们母子三人一点位置。”
杜雨霁此时终于亲身体会了杜茂山的冷酷无情,却始终无法把他和曾经温文儒雅的父亲划为一人。此时突然听到严姨娘所言,心中一沉,问道:“你们的儿子?”
严姨娘最爱看仇人这副意外的样子,分外舒爽,就把杜西荣的事说了出来,说的还特别仔细,“当年侯爷和夫人还未结识前,我早已有孕,未免坏了侯爷和代国公嫡女的婚事,只好借着守孝回老家掩人耳目生下了孩子。当然,这一切都是侯爷安排的。现今,我的儿子已经平安长大,不日就会记上族谱,到时候是嫡是庶又有什么关系呢?唉,年轻人,看不开啊。”说完就带着杜云歌走了,还带走了兰亭院所有的奴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原来竟然有这样的内情,他们才是一家人!杜雨霁想到日后严姨娘定容不下杜西成,心下为母子三人的遭遇感到悲哀。杜雨霁爬到邵氏床边,哭道:“母亲,可怜您被他们蒙骗多年,用心管理侯府多年,竟然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
杜西成看了一下手机,已经到了下班时间,赶紧收拾东西。今天是赵培熙的生日,虽然她人已经不在,但是她的父母还在。
开着车,杜西成再次回想起与赵培熙的往事。赵培熙的父母与他的父母是故交,所以两人从小相识。赵培熙很文静,而他则很闹腾,是他父母的原话。小时候朋友少,只好杀熟,没少捉弄赵培熙,不弄哭不罢休。长大后才好点,因为二人成绩差距较大,自从他上了重点中学后,二人就见的少了。可是每次见面,总要调侃她,不看到她皱眉头冒泪光,总感觉不过瘾。
那年高考后,赵培熙借口让他帮忙估分,把他约了出来。对成绩有信心的他自然不会拒绝妹妹的要求。两人约好在赵培熙家门口见面,先去看电影再估分。路上两人聊的随意,都是大学啊分数之类的话题。
年轻人嘛,总是有资格对未来挑三拣四。
直到一个十字路口,赵培熙站在内侧,而他站在外侧,二人正等着绿灯过马路。那时他正回头和赵培熙说话,忽然听到汽车疾驰的声音,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赵培熙把他推向旁边,可是她自己却来不及离开,被酒驾的司机大力撞到墙上,再从墙上狠落在地,顿时口吐鲜血。
杜西成见此,赶紧爬过去扶起赵培熙,然后拨打120。打完电话,就看见赵培熙从兜里拿出一张卡片递给他,他还记得当时她的手已经颤抖的厉害。
多年的妹妹身负重伤,他心疼的厉害,接过卡片,笑着说道:“没事的,等会,救护车就来了。”可是眼泪还是不自觉就流了下来,似乎已经预见到结果,越想越伤心,竟然痛哭起来。
赵培熙温柔地笑了笑,就像她平常时看他一样,然后费劲地说道:“我准备了好……”还没等说完话,赵培熙就闭上了眼,嘴角的笑容却没有散去。
杜西成亲眼看着赵培熙死在眼前,大受刺激,使劲地晃着赵培熙,明明刚才还在说笑,怎么转瞬之间就阴阳两隔?
他不相信。
后来救护车来了,交警队也来了,他不得不相信。
在太平间内,听着赵培熙父母的哭声,他颤抖着打开了那张卡片,卡片中只画了一颗大红心,红心中是他和赵培熙的名字。
事已至此,他已经全都明白。其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