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心想就是刑部尚书来,也会给这个面子,更何况自己这个小喽啰?再者杜茂山祸害代国公府,邵氏定然只会深恨杜茂山,绝不会放他走。
此时墨澜已经将所有事禀告给嘉荣长公主,嘉荣长公主得知真相,既为邵氏母子三人感到委屈,又对杜茂山所作所为感到气愤。所以使了一个眼色给云桃,云桃知晓公主意思,便走到官差身边低言两句。
官差见嘉荣长公主亲自发话,赶紧应允邵氏的请求,并叮嘱道要留活口,随后就随着奴仆去吃茶了。
邵氏派人将严姨娘带到前院,严姨娘此时瞎了一只眼,瘸了一条腿,形容枯槁如五十老妪,再没有往日美貌。
邵氏看着杜茂山这个她爱重了半世的人,如果杜茂山只是对她狠心,她也不会如此恨他,但是他居然敢伤害她的孩子,现在更得知他居然就是害代国公府和哥哥丧命的罪魁祸首,这已然罪不可恕!而且即使代国公府可以平反,恐怕也会因此怨了她恨了她。杜西成不能入仕,从此以后,她的孩子们既没有父亲祖父可以依靠,也没有外祖家依靠,只能靠着公主荫蔽过活,朝局动荡,皇室争斗更是波谲云诡,倾覆可能只是一瞬,皇恩岂是容易攀附的?时移世易,如果皇恩不再,再没有家族相互帮助,她的儿女的儿女们又会如何呢?
都是这些个贱人!我要他们生不如死!邵氏恨声吩咐众人在杜茂山面前将严姨娘活活打死,严姨娘哭着求饶,杜茂山则是哭着看着严姨娘被打到咽了气。
邵氏看着杜茂山悲伤的表情,心中苦痛交加,恨他们,更恨自己,自己如何能糊涂至此,被他们从头到脚地欺骗,恨声说道:“寡廉鲜耻,早该此报!”
杜茂山看着心爱的严姨娘死在眼前,更是怨恨邵氏,说道:“我和表妹只是情之所至,而你呢?难道与我没有婚前来往吗?又有何廉耻?有什么资格指责表妹?你只不过比她投胎投的好罢了,这个世界根本就不公平!什么美貌?什么地位?我通通不在意这些,与你在一起,早已是生不如死。而与你所生的两个贱种,我早已想除之而后快!只恨我当日没有早些下手,才害得我的亲人如此下场!”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邵氏被气得差点晕倒,杜雨霁赶忙扶住,但是眼中却喷薄出对杜茂山的浓浓恨意。
原主虽然死了,但是杜西成仍然感到了胸口那种被悲伤淹没的窒息感,不受控制地红了眼眶,于是他走过去扶住邵氏,对着杜茂山说道:“我母亲纵然行为逾矩,但是远比不上父亲忘恩负义,杀妻害子,谋害忠良这些种种丧尽天良的行径!在所有人当中,最没有资格指责母亲的就是父亲你!是你,利用母亲的善良欺骗我们母子良久!是你,利用舅父的信任进行栽赃陷害,是你,利用皇上的仁慈继续横行大放厥词!不提舅父,你可知我大表哥的嫡幼子因无银钱诊治死在流放途中,你可知我大表妹不堪官兵的侮辱自尽而死?那他们做错了什么,投错了胎?所以遇见了你这等瘟神?你不知道,所有的你都不知道也不在乎,你想要公平,却根本不在意公平,你只想用这个借口掩饰你的嫉妒和野心!代国公府和勇毅侯府的爵位难道是天上掉下来的吗?是我们先祖拼了命为子孙留下的荣耀,承继着自己祖先的荣耀却愤恨着别人祖先的荣耀?你再看看你旁边的仆妇,你认为他们心里不会想这个世界公不公平吗?或许你也可以去京郊的一大片庄园看看,那里有多少面朝黑土背朝天的农夫,辛勤一年的成果甚至买不到一方好的砚台,他们难道就没有想过公平吗?他们难道就不羡慕锦衣玉食的生活吗?看着这些挣扎求生的人,父亲有何资格喊公平?所有人的努力都是想为自己为子孙留下产业,甚至也能像我们的祖先一样为朝廷做贡献后留下一份爵位,一份尊荣。可惜父亲读了许多书,却不懂人间事。”杜西成深呼一口气,继续说道:“我会向族中长老禀明事实,届时定要将父亲除名。到时父亲也就可以亲自感受一番何谓真正的公平生活。”
邵氏已然崩溃,哭着问道:“西成,你说文昊和丛珊的事,是真的?丛珊真的……已经死了?”杜雨霁想起大表姐邵丛珊对自己照顾,没想到却因为自己的父亲害得大表姐年纪轻轻就香消玉殒,哭着说道:“大哥,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们?我们也好为表姐他们上一柱香啊。”
杜西成难过地说道:“是我拦下了消息,不过母亲和妹妹请放心,我已经派人送给她们送去大笔银钱,据人回禀,他们已经都无大碍。只是可怜了大表哥和大表妹他们二人。”
嘉荣长公主听到杜西成提到“农夫”,忽然想起了自己在乡下做活的时候,就是那样的啊,下田绣花,做许多许多的事,就是为了文韬哥能买得起笔墨纸砚,还是最便宜的那种,因为要留着银钱交束脩。日子最难过的时候只吃番薯,过年才吃白米,有野菜都要偷笑。有了病不敢请大夫,只能请赤脚游医简单诊治。她回宫后,每每问母后此事,母后都说给了养父母很多金银以做报答,让她安心。平民百姓不能随意出入宫廷,她明白。不过如今自己已经不在皇宫了,应该可以亲自派人去问候二老了。
墨澜见嘉荣长公主眼红,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