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时间太晚了,几人简单的说了会话,宗老便让人带他们下去休息了,唯独留下了袭墒昀。
山里的气候,四季怡人,由于选址之初,就考虑到了风向方位等问题,所以,木寨的通风非常好,还不至于太大风。
两人坐在大厅里,喝着宗老亲手泡的大红袍。
袭墒昀一怔,“武夷山的大红袍?”
宗老挤挤眉眼,“小子,识货啊!从武夷山九龙窠母树上摘的。”
袭墒昀不禁失笑,“老爷子,您藏的好东西可不少啊!”
单说这武夷山九龙窠的母树大红袍,那可是稀世珍品啊!历代皇家贡品,一共就六株母树,三百多年的历史,产量少得可怜,不是普通有钱就能喝得到的!袭墒昀也仅仅就喝过那么一次,茶香却是忘也忘不掉!
可是在宗老这儿,好像随随便便就能拿出来招待客人,其势力及实力,袭墒昀不得不再次重新估量。
宗老品着茶,说:“明天就是祭祖仪式了,也是该把典典介绍给那帮小免崽子们认识了!”
袭墒昀的俊颜登时绷紧,斜眼睨着宗老,这会早就忘了他请自己喝大红袍这茬了,冷着脸说:“您考虑过,会给她带来什么样的危险吗?”
宗老笑容莫测,“我的孙女,我能让人伤到她一根头发吗?关于这个,你尽管放心,只要我老头子还有一口气,就没人能动得了她。”
袭墒昀不说话了,宗老确实有说这话的资格。
他说不能,那就是不能!
想到了什么,袭墒昀随口问:“这里为什么叫河马山?”
宗老扬眉,颇为兴趣:“你怎么知道这山的名字?”
于是,袭墒昀就将来时路上,庄典典脱口而出说这座像河马的事复述一遍。宗老听罢,拍着大腿哈哈大笑,“不鬼是我老爷子的孙女啊!”
袭墒昀不解,笑够了,宗老才说:“小的时候呢,我和我的爷爷在山上闲逛,就因为我说了一句,这山像河马,一只大的,一只小的……你猜怎么着?”
袭墒昀摇头,宗老神秘兮兮的,“老爷子回去后就当着全家人的面拍板定下,他百年之后就由我来做这当家的!”
说罢,他笑得有几分诡谲,“没想到,今天,这小丫头也说出了我当年同样的话!这是不是命中注定,这位子,就该她来坐呢!”
袭墒昀蹙紧了眉,他从不迷信,但缘分与巧合,着实很难界定。
宗老又滋溜喝了两口,说:“宗家之所以这么重视河马呢,据说是因为宗家的老祖宗,小的时候在河边玩,不小心溺水,结果被一只带着孩子的六齿矮河马给救了。发达了以后呢,要找地方建宅子,结果,看到这座山时,立马就拍板定了。”
袭墒昀听罢,也是啼笑皆非。
想不到,宗家的祖宗也挺任性的,宗老如此,也是遗传吗?
最后,宗老终于说到重点了。
“你……咳咳……什么时候和我孙女圆房啊!”
想宗老一九十多岁高齿的老人家,提及这个问题时,也禁不住是老脸胀红,神情极不自然。
袭墒昀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老爷子,您说什么?”
宗老干脆瞪起眼睛,“你小子别装傻啊!”
“您说的圆房吗?”
“……”宗老直接跳下了椅子,指着他怒道:“你是故意的吗?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让他老爷子说这种事,已经够尴尬的了!这小子看着挺聪明,居然不立即会意秒懂!简直就是气煞了他!
袭墒昀无奈的望着眼前任性的宗老,“您说吧,到底想怎样?”
圆房的事,不是他不想,相反,他没有一天是不想的!可这毕竟是私事,袭墒昀可不愿意在大庭广众之下讨论。
宗老也顾不得其它了,直接开口说:“赶紧圆房,给我生一个重孙子。”
袭墒昀的眉梢抽搐两下,“就为这个?”
“怎么,你不愿意?”想起什么似的,原本傲娇的宗老弯下了腰,眯起一双精睿的眼睛,凑过去说:“你……不会是不行吧?”
袭墒昀脸色登时就变了,倏地起身,冷笑:“我怕您以后会抱重孙,抱到手软!”
宗老乐开了花,“好……好好好!”
“不过,”袭墒昀微笑,年轻的俊颜,笑起来像只优雅的狐狸,“您倒是说说看,想要我儿子做什么?”
宗老头一昂,理直气壮的回道:“享受天伦之乐!”
“哼!”袭墒昀冷笑,“您老蒙别人行,别想蒙我!”
宗老反正就是一口咬定颐养天年,天伦之乐!爱咋咋!
“那我可就帮不了您了。”袭墒昀坐下,端起大红袍来细细品着。
宗老皱着眉,脸上的皱纹也都拢成一道一道的,甚是喜感。嘟囔几句后,他说:“好啦好啦!告诉你啦!真是的,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孙女婿的份上,依我老头子这爆脾气,早就把你丢出层楼外了!”
袭墒昀不以为意,“您快说吧,我还得赶紧回去哄典典睡觉呢!”
宗老纠结半晌,说:“那个……我当初曾经立下一个誓言……就是,我不是一生无子嗣嘛……然后,那帮人又逼得我太紧,三天两头就往我这儿送女人……我真是烦死烦死了!”
袭墒昀越听脸色越难看,“然后呢?您立了个什么誓?”
宗老站在一边,低着头,两只手玩着衣角,“于是啊,我就说……我说我没孩子不要紧啊!我将来的继承人要是能开枝散叶,也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