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上拉了一坨屎,楚桐五官都皱在一起,高声叫:“它在我鞋上拉屎!!!”
陆江顾不上她,一把揪住鸡的脖子,终于把鸡给弄老实了。回头一看楚桐,黑色的帽子上沾满了鸡毛,脸上扑了一层灰,苦着脸望着他,有点喜感。
陆江笑了声:“去屋里拿卫生纸擦擦。”
“那你等一会儿再杀鸡,我换好鞋再来找你。”
“干嘛?”
楚桐看着那不断扑腾的母鸡,自告奋勇道:“我来杀。”
她昨天被一个灯泡吓的睡不着,这会儿倒是胆大了,连鸡都敢杀了。
等楚桐换好鞋出来的时候,陆江正在水井边上磨刀,他脚边上就是被重新绑好的鸡,好像已经接受了将死的事实,垂头丧气地歪在地上。
陆江磨刀霍霍向母鸡,楚彤就站在他身后,攥紧了拳头等着陆江给她递刀。
事实证明,陆江还是高估了楚桐,以前看她补砖的时候挺利索,这会儿拿着刀干比划了半天,也下不了手。
母鸡“咯咯咯”的高声叫,叫的人心烦气躁。
陆江等得不耐烦催促道:“到底杀不杀?”
“杀啊。”楚桐说,复又抬起头,瞪着大眼睛问:“怎么杀?”
陆江气的险些一口气没提上来:“…你不会杀,在这杵这老半天干嘛?”
楚桐眨巴着眼:“我不是看看往哪儿下刀比较好嘛。”
陆江“啧”了一声,“拿过来。”说着就抬手要抢刀,楚桐把刀举到另一边:“别,等一下、等一下!”
陆江压着怒火沉声说:“再不下刀就别吃了。”
楚桐舔舔嘴唇,把刀伸到鸡脖子上方,聚精会神的看着红彤彤的鸡头,深呼吸一口气,这口气吸到一半,陆江突然从身后覆上来,有力的大手包住楚桐的手用力往下一压。
楚桐反射性闭上眼“啊”的叫了一声,再睁开眼一看,鸡脖子开了一道深深的豁口,鸡血横流,已经断气了。
陆江垂着眼,低低嗤笑一声:“磨叽。”
呼出的气儿扑打在她脸侧,微微的痒。
楚桐吞了口口水,垂眼去看还握着自己的大手,温热粗糙,带着粗茧,就盖在她手背。
一个身材高大,一个娇小。
楚桐整个人几乎是被他包在怀里,距离太近,近到楚桐甚至能感受到他越来越炽热的鼻息。
烫的燎人。
楚桐不自觉屏息,短短几秒,心绪乱成一糟,殊不知自己轻颤的睫羽、微抿的粉唇和白嫩的后颈落在身后那人眼里是怎样的光景。
春寒未散,夜风微冷,却吹的人心口愈发燥热。
一个姿势保持了半分钟,却是谁也没动。
“我把东西送那隔壁去了啊。”蒋立博推门进来,看到抱着的两人,倒吸一口凉气:“你俩干嘛呢?”
陆江松开手,顺便把楚桐手里的菜刀拿过来,倒了一盆热水,开始给鸡拔毛。
楚桐:“我去给你拿凳子。”说完跑去东屋。
蒋立博嬉笑着的凑近陆江,八卦的问:“刚才你们干嘛呢?”
“杀鸡。”陆江头也不抬地回。
“杀鸡用得着搂搂抱抱?你当我瞎呀。”
陆江撩开眼皮冷淡地瞧他一眼说:“你要真想瞎我也能成全你。”
蒋立博没脸没皮的说:“那你也得让我瞎的明白啊不是?
“诶,现在没人,你偷偷跟我说了...”见陆江不理他,蒋立博悄mī_mī的伸出一截小拇指,问:“是不是这个?”
陆江挑眉:“哪个?”
蒋立博嫌弃的叹了口气:“这都不知道...小对象的意思啊。”
话说的陆江一愣,反应过来抬脚就要踹人,蒋立博早有防备,得意的跑开了。
**
晚饭时间,一圈人坐在饭桌前等最后的大餐。
陆江端着锅上来,孔晓跟着拿着小汤碗,挨个盛了一碗。
蒋立博先喝了一口,啪啪啪的鼓掌起哄:“好喝!给三哥点赞!”
鸡汤微黄澄亮,上面飘着红枣和枸杞浸在薄薄一层油光里,楚桐拿着勺子,舀出下面沉淀着的整齐小块鸡肉,连汤带肉入口,唇齿留香,冲旁边的陆江竖起大拇指:“恩,香!”
陆江嘴角勾了勾,算是接受了楚桐的表扬。
“对,太香了!”徐朝晖深吸一口气,把鸡汤的香气吸入鼻腔,竟生出点感伤来:“让我想起我媳妇以前炖的...”
孔晓咂完一口,接话:“让我想起我奶,我嫂子坐月子的时候她老给炖这个,说是补血益气。”
“......”
陆江拿筷子敲孔晓的头:“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孔晓莫名其妙挨了一筷子,摸了摸脑袋嘟囔着又埋下头。
楚桐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快速的扫了陆江一眼,低下头赶忙喝了一口汤,垂眸看着眼前热气氤氲,渐渐酒萌生出一点陌生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