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憎恶!”费雷罗咬牙切齿得说,我却在他的声音中听出了些颤抖。那个女人正躲在憎恶身后的墙上冲我们得意的笑着,同时继续源源不断的召唤着各种死灵生物投入前线的战斗。憎恶向我们扑了过来,每一步都让大地随之震动。我的烈焰冲击结结实实的轰在它的胸口,炸开的碎肉四下飞溅,却还是没能阻挡它分毫!屠刀重重的劈下来,入地尺许,我不敢想象如果狄更斯没及时把我拉开,我现在会被剁成什么样子!
费雷罗和辛克莱已经分别从各个方位刺了它好几剑,可是放出来的血还没有它自己流的多。要命的是它跟别的死灵生物一样,丝毫没有痛觉,不管被我们击中多少次,都阻止不了它的疯狂砍杀!很快,面对着这个巨大的却不知疲倦的杀人机器,我们已无计可施,只能疲于奔命了。
“得尽快干掉那个女人,否则我们都得死!”费雷罗堪堪闪过憎恶直甩而出的铁钩,跑到我身边低声说:“我保护你,你做好准备,等辛克莱把憎恶引开,你就给那致命一击,把你所有的魔力都用上!”
当!话音未落,费雷罗已经举剑为我硬挡下了憎恶的劈砍,剑立刻被震飞了出去,费雷罗双手的虎口处也鲜血直流!憎恶举起刀正要再次劈下,却突然被一柄横飞而来的剑扎进了眼球,它怒吼着一铁钩甩过去,嘭得一下!辛克莱的岩石装甲被撞的粉碎,却总算没伤到。辛克莱又将手中的最后一柄剑扔了过去,然后拔腿跑向斜后方,佩剑“噗嗤”一声没入了憎恶腹部裸露的肠道里,它更加愤怒了,挥舞着屠刀冲向辛克莱,而此时狄更斯立即用一道信仰镣铐横在憎恶脚下,将只顾追逐辛克莱的它绊倒在地!
随着憎恶庞大身躯的轰然倒下,通灵师终于又暴露在我们的视野里,我不敢怠慢,将早已蓄势待发的炎爆重重轰在那女人的胸口上!骸骨装甲炸裂开来,露出了她的身体,而就在此时,费雷罗的剑也扔了过去,不偏不斜直接扎进了她的心脏!她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神情,从墙上摔了下来,然而还没等她落到地上,狄更斯已开始念诵咒语,直到她在圣光中哀嚎着化为干尸,摔在地上,粉身碎骨。
正在试图站起的憎恶奇迹般得化为一滩烂肉,我们也看到了刚刚被它压在身下的辛克莱和拉文。辛克莱挣扎着站了起来,身上附着沾满血污的岩石装甲,用力摇了摇头,似乎还没完全清醒。可是趟在他身边的拉文,却依然一动不动。
费雷罗连忙抱起拉文,却看到身上没有任何防御魔法的他肋骨完全凹陷,双腿自关节处以令人难以想象的角度向外翻开,断骨甚至已经从小腿肌肉中刺了出来:“没有魔力了…这是最后、最后一次了…”血泡正伴随着他的呼吸不断从嘴里涌出,他的手指颤抖着,却再也无力抬起。
“完了,费雷罗,他完了。”狄更斯对看着他的费雷罗说,似乎在强忍着声音中的哽咽:“内脏…全压碎了。”
而此时,拉文就这样闭上了眼睛,在他丧气的脸上甚至依然带着笑容。从头至尾,他不停的为我们加持着各种防御魔法,就连最后一次都没留给自己…
战争结束了,通灵师死后,那些亡灵跟憎恶一样失去了生命力,大片大片的血肉跟积雪混杂在一起,肮脏,污浊,令人作呕。短短几个小时,我们失去了一千多人,比近一年来阵亡人数的三倍还多。我躲在一个角落里,远远的看着横七竖八的躺倒在雪地里的士兵们,没有胜利后的喜悦,更没有庆祝。夹着的手还在不停地颤抖着,也许因为寒冷,也许因为恐惧,也许因为对拉文的痛惜。
“同铸会要负责他的葬礼!”费雷罗严肃的对迪菲娅说,她抱着拉文尸体,一直泣不成声:“同铸会必须以正编法师的规格为他举行葬礼!我还要为他申请勋章,还有抚恤金,我会帮他照顾家人…”不知道为什么,说着说着,他说不下去了。
我没有去安慰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最怕女人在我面前哭泣,我总会手足无措。好在费雷罗显然比我在行的多。
在确认没有活着的死灵生物并将所有尸体付之一炬之后,我们连夜启程,再苦再累人们也不愿意在枯叶镇多待一分钟。拉文躺在专门为他做的雪车里,神态看上去比我们所有人都要安详,只有迪菲娅在陪伴着他。
“一定是阿伦搞的鬼!”费雷罗搓着冻得通红的手说。
“你就那么肯定?”我也在寒风中紧抱了手臂。
“显然的嘛,世界上只有他一个死灵法师。”
“可那不是阿伦的旗帜啊。”我又想起了那灰色三角旗,也终于弄清了旗子上那只怪物的身份——食尸鬼,呲牙咧嘴、张牙舞爪的,总之让人不想再看第二眼。
“阿伦的旗帜什么样儿?”费雷罗问我。
“阿伦…没旗帜吧。”我回顾着那些关于它的传说。
“你看看,这不就有了!”
“额…有道理。”
“得把这事儿赶紧告诉怀特。”费雷罗突然兴奋起来,用力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