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在观察着我们镖局的人。”
贺兰叶眨了眨眼:“还有呢?”
“还有……”常恩显顿了顿,“新太太看着没有什么,但是总有一种奇怪的违和感。我总有些不自觉的提防他。”
贺兰叶却勾了勾嘴角,看着自己这个得用的人充满欣慰。
许多人在面对柳五的时候都会表象蒙蔽,至今只有老常有警惕之心,想想柳五这个深不可测的狡猾狐狸样,这样也还算不错了。
只不过眼下不是让常恩显对柳五起疑的时候。
“嗯,知道了。”贺兰叶最终也没有给常恩显一个明确的话语。
等回了房间,贺兰叶看见带着一脸精致妆容的柳五时,她从他身边走过,随口说道:“这几天我病着需要好好休息,镖局里的事情,家中的事情,都交给你了。”
柳五严格说来自打嫁过来,除了亮镖之外,在贺兰家都是无所事事,家中大小事情都有平氏周氏,镖局的事情他之前从未插过手,这贺兰叶忽然松了口,给他差事,听起来像是把他当做了自己人。
柳五摇着蒲扇悠哉哉道:“好啊。”
不出她所料,柳五应的很快。
贺兰叶心情莫名愉悦,连吃药糕也痛快了几分。
局主病着,家中大小事都交给了新太太,这件事在贺兰家和镖局里也没有引起什么波浪,大家伙儿都是习惯性听从贺兰叶的安排,她说怎么办,就怎么办,一点儿磕绊都没有。
贺兰叶每日里就看着柳五早起忙到晚上,自己裹着个斗篷,时不时去看一眼,算得上轻轻松松甩脱了一干麻烦事。
柳五的确不是个养在闺中的人,他甚至不是普通人家能教的出来的敏锐,对于他该是完全陌生的一应事务交到他手上,他就能很快在短时间内迅速摸清,并且上手,处处彰显着他的能力。
贺兰叶观察了两天,对柳五的好奇已经越发的浓郁,她几乎要按捺不住,去剥开柳五的皮了。
只是不能太急了,要缓,要稳。
这一稳,就稳到了她彻底病愈,告别了每天两晚的苦药,重新变得生龙活虎起来。
灯节那天的奇华逼迫仿佛已经过去了一个漫长的时间,贺兰叶几次派人去打探,得到的消息都是奇华被端妃禁锢在宫中,以及她在相看人家。
病一场,换来奇华彻底消失在她的生活中,这样来看,倒也划算的多。
贺兰叶没有了后顾之忧,心情也松快了许多。
她病愈了没几天,就张罗着给柳家送去了一些镖师们带回来的外地特产,都是些小玩意,不值钱,却实诚。
贺兰叶也没有别的可以送的。比起钱财权势,她都是被踩在脚下的那一个,之前搜罗的名人书画,也早早在迎娶柳五的时候都给岳父送了去,这次亮镖柳尚书亲自前来给她造势,无论柳五如何,这个恩情是无法泯灭的,贺兰叶眼下能做的,就是先用小礼告诉柳家,她是一个记恩的人。
柳家也礼尚往来,送来了一些自制的点心蜜饯什么的,两家来来回回走动着,也让人看得出柳家并未有任何轻视这个低门亲家的地方。
随着天气越来越热,棉质的衣衫全部被轻薄的纱衣代替时,外头约贺兰叶的帖子就像是雪花般络绎不绝。
这些帖子中,贺兰叶选取了一些能够长期发展下去,作为雇主的人家,隔三差五就要出去人家的宴席。
只是她克妓子的名声已经远传,所有画舫妓寨一听有贺兰叶,宁可得罪老恩客都不肯接待,闹得请贺兰叶的人那些子雇主少了许多去处,有的就只能安排在自己的院中。
贺兰叶这天依旧是去赴宴,她一早儿就吃了解酒药,给平氏说了晚上许要回来迟些,带着常恩显一道去了京郊。
邀请她的人是京郊的一个开花圃的商户,最近一直在想法儿请贺兰叶接下关于运送活花土的单子,宴请了她几次。
贺兰叶也是为了长远打算没有推辞,每一次都会尽量打探清楚关于花圃的事情,让她心中有数,几项对比下来看看能不能把这一个之前从没有做过的活计揽下来。
钟掌柜的也是贺兰叶见过几次的了,对于这个瞧着朴实却摇着狐狸尾巴的老生意人她不敢有半分轻视,处处都是留了心。
这次的宴请,贺兰叶被钟掌柜的从门口迎了进去,沿着一路花圃团簇进了中庭,她就发现有几分不太对。
贺兰叶放慢了脚步,对她身前一直在和她絮絮说着话的钟掌柜的问道:“钟掌柜,在下怎么没有看见别的客人,莫不是在下来早了吧?”
以往她每次来赴宴,钟掌柜的总会带着一些陪宴的人,多也是商人,一来二去,贺兰叶都记下了那些人的身份相貌。
这一次却不太对,整个庭院中,只有摆在花圃团中的几桌案几,铺满花瓣的中庭遥遥看去,只有一道纤细的背影,一看就不是商人之流,倒像是个女子。
贺兰叶的脚步顿了顿,不肯再往前走了。
那钟掌柜的对她露出一个别有深意的笑容:“贺兰老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