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贺兰叶争,只说道:“齐沼不比宋铁航,你就算拿下了他,也未必能从他口中知晓兄长的踪迹,还要为此将你彻底摆在他的对面,贺兰,你不是一个愚蠢的人,好好冷静一下想想。”
贺兰叶自然不是愚蠢之人,火气冒到顶尖的时候,什么冲动的行径都能做得出,稍微冷静,自然知道不该。
只是知道是知道,她却有些不知从哪里冒起来更怒的火气,抿着唇直接捣开柳倾和,跳下枝丫,四处搜寻手下的位置。
后头跟着跳下来的柳倾和一身黑色夜行衣,面上蒙着黑巾,他一双眸中盛满无奈,伸手来抓她:“贺兰……”
贺兰叶绷着脸甩开他的手,知道今夜在守令府中能得到的信息也只能有这么多,再次回去的话,不保证她现在的心情能不能平静的下来不被发现。她找到了不远处还挂在树上瞪大了眼看着她的手下,打了个手势,示意他过来。
小子是个伶俐人,发现柳倾和与当家的认识,就没有过来,这会儿当家的叫,脚下麻溜儿就冲了过来。
只贺兰叶还未来得及带那小子先撤离守令府,被无视了的柳倾和忽地一弯腰,直接一把扛起贺兰叶,二话不说脚下一点,带着人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那小子还傻站在原地,望着柳倾和几乎消失的背影瞠目结舌:“……当家的!”
贺兰叶一时不察,直接被柳倾和抗走。她本还有反抗之意,捶打了他肩头两拳,也觉着无趣,索性任由他的动作,直接把内城甩在了身后。
柳倾和停下脚步的时候,发现他们已经抵达了一个处于内外城与火色漫天的交界处。
前方是犹如人间地狱的火场,后面是一片寂静的内城。
柳倾和扛着贺兰叶直接跳上了一颗参天古树,放了她下来还不放心,顺手从袖中抽出来一根绳子,绕在了贺兰叶腰肢上。
贺兰叶冷着脸看着他的动作,纤细的腰肢被绳子捆了一圈时,她冷冷道:“柳五,你过分了。”
“过分就过分吧。”柳倾和把绳子另一头绑在自己手腕上,头也不抬道,“总比自己媳妇儿不理自己的强。”
不远处锣鼓喧天的烈火中,还有数不清的人在努力扑火泼水,却因为这颗树太过高,底下的那些子喧嚣,就像是被一层看不见的罩子隔绝在外,隐隐约约,听不真切。
贺兰叶垂着眸,浑身写满了拒绝。
柳倾和没有见过这样的贺兰叶,哄人都有些生疏。他背对着火焰漫天的汹光之处,一手扯下自己的面巾一边低声对贺兰叶道:“贺兰,你再忍一忍,齐沼这里你想要什么消息,之后都能得到。何苦在没有防备之时把自己安全送出去?”
这话贺兰叶自然懂,只她依旧有些暴躁:”可是我兄长定然被齐沼害了!我的亲人……我如何忍?”
“怎么也要忍。”柳倾和见她黯然神色自是不忍,搂着她低声道,“齐沼已然在掌控之中,贺兰,好赖再等等吧。”
贺兰叶一愣,她刚刚被暴怒填满的脑袋终于装进了别的东西,略一迟疑:“……你来此地,与他有关?”
这种本该是辛密之事,柳倾和无权对外人说道,只贺兰叶一问,他为了分散贺兰叶注意,立即点头应道:“不错,齐沼有问题。”
柳倾和想了想,索性给贺兰叶疏通一遍。
“佑胥七年,楚阳候手中兵权被收回,梁国公手中军权被收回,同时还有宋铁航手中军权。”
贺兰叶靠在柳倾和怀中,微微睁大了眼。
她呼吸都放轻柔了些,生怕听不见柳倾和的声音。
抱着他的柳倾和顿了顿,继续道:“自此至佑胥十一年,三个被收回军权的武将都一直安然度日,从无任何异动。直到佑胥十二年。”
柳倾和抱着贺兰叶,居然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压着声音,含糊道:“……岳父发现了一些异动,招来了杀身之祸。也就是这个时候,陛下发现了朝中有些异动,却不能确定究竟是谁。”
父亲……
贺兰叶眼神一暗,只觉心揪得生疼。
“自佑胥十二年起,也有不少边境纷争,只到底都小,很快就被驻守军打压下去,从来酿不起灾祸,也就未曾引起注意。”
“佑胥十八年,我初入风刃,那时候就开始排查朝中曾拥兵的武将。我那时候用了一年时间,查到了梁国公身上。”
梁国公……贺兰叶眼神一凛:“我记得他,他可不是什么好人。”
“嗯,他曾经纵容手下抢走过你走镖的镖师家中女儿,对不对?”柳倾和摩挲着她的鬓角,轻吻了吻她发梢,“他做的恶事可不单单只是这些。私下抢人,练兵,暗通乌可……”
“这些证据的收集用了三年时间,直到今年才全部完毕。陛下早就疑他,各个证据一确定,判了他凌迟。”
贺兰叶冷笑:“死的好。”
柳倾和知她有气,更是温柔:“嗯,他死的好,我们贺兰别气了。”
“当初我年纪小,什么也帮不得,老吴回来哭着说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