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声哄着,“药别白喝了。”
纯粹是借口。
魏昭昨晚太累了,早晨徐曜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魏昭躺在床上,晨曦已经透过青纱帐子照入,床上似乎还残留着徐曜清爽的气息,魏昭舍不得起床,让
徐曜的气息留得久一点,离开萱阳后,每晚她都想他,想着便睡着了。
寒城地处偏北,比萱阳冷得早,清晨一出门,寒凉刺骨,秋风刮过,满院子金黄的枯叶,两个仆人清扫院子里的落叶。
屋里升起炭火盆,魏昭窝在炕上,月事来了,桂嬷嬷的汤药白喝了,桂嬷嬷问了几次她这个月来没来,桂嬷嬷知道又要失望了。
翻了一下黄历,后日就立冬了。
萱草跑进屋,兴奋地说;“夫人,兴伯回来了。”
周兴走了进来,穿着皮袍,魏昭赶紧吩咐书香,“把火盆端过去,叫兴伯烤烤火。”
书香把火盆端到周兴跟前,周兴烤火,道;“北面可比京城冷多了,越往北走,骑马风像刀子直刮脸。”
萱草搬过椅子,“兴伯坐下烤火。”
“一整日坐在马上累,还是站着。”
“兴伯,京城商铺的事办得怎么样了?”魏昭问。
“夫人,要说这趟特别顺利,赶得巧,有几家铺面出兑,两间铺面盘下来,价钱公道,在京城繁华地段,金葵和宋庭在张罗商铺开张的准备,奴才惦记家里马家窑修缮,先赶回来了。”
金橘端上茶水,魏昭道;“兴伯,喝盅热茶,暖暖身子。”
周兴喝了一盅茶水,滚热茶水下肚,浑身有了热气,想起说:“奴才等进京城就去了兵部尚书府,见到李家小姐,把夫人的贺礼给了李家小姐,李家小姐待奴才们很热情,款待酒菜,听说夫人要置办商铺,留奴才们住在李府,知道我们初次进京不熟,叫人领着我们到处看铺面,李府在京城对着皇宫正街,倒也便宜,后来盘下商铺,我们才告辞离开李府。”
魏昭对李敏真心结交,李敏把她当成闺中密友,两人日常通信,说些体己话。
“兴伯,后立冬,你别着急回萱阳,在这过完立冬再走,你跟嬷嬷两人聚两日。”
周兴憨厚地微笑,“奴才两口,老夫老妻,你嬷嬷唯有惦记夫人,不要她跟来,她放不下,要她跟了来,啥事都唠叨,烦着夫人。”
魏昭早把周兴夫妻当成亲人,笑着说;“嬷嬷都是为了我好,有人唠叨是福。”
吩咐书香,“你叫厨娘晚膳丰盛点。”
立冬这日,一大早,天空飘起雪花,魏昭早起趴在窗子上往外看,房顶屋檐,树木,青石砖地面白皑皑的,整个一片银白。
魏昭跟几个丫鬟换上新衣,如过年一样,萱草进来说;“夫人,田华给夫人拜冬来了。”
“快请进来。”
立冬日,寒城大街小巷男男女女穿上新衣,交相出谒,拜贺尊长。
田华进门行礼,“小人给夫人贺冬。”
魏昭忙招呼萱草,“看座。”
萱草搬把椅子,田华不敢坐,魏昭问;“田校尉今日轮休吗?”
田华恭敬地道:“小人晚间值夜。”
守城门分早晚班。
“田校尉家中父母身体康泰否?”
“小的爹娘苦出身,劳作惯了,身体结实。”
魏昭便想撮合他跟萱草,“田校尉定亲了吗?”
田华脸一红,“小的尚未定亲。”
魏昭看看萱草,“咱们平常多呈田校尉关照,田校尉令尊和令堂种的菜,咱们没少吃,萱草你代我过田校尉家里,给田家二老问安。”
“是,夫人。”萱草朝田华道;“夫人吩咐,我同你一道去给伯父伯母请安。”
田华连连作揖,“不敢,不敢,小的父母一介草民,劳夫人记挂,小人拜谢夫人。”
田华告辞出去,萱草跟在田华身后,魏昭喊了一声,“等等。”
萱草回来,魏昭命书香,“拿点银两,你给田家二老买点东西,第一次不能空手去。”
书香从钱匣子里拿出散碎银两,给萱草,萱草揣着,出门去了。
书香从窗子里看见田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