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新皇无法打开这扇门,西部的偌大天地他就只能眼瞧着被人所占。而江聘则可以一路东下,轻而易举占据他的半壁江山。
新皇虽然狂妄自负, 但也知晓百姓对他的不满。在民心上,他输的彻底。所以攻克达城, 就成了他战略部署上的重中之重。
二十万大军几乎全部覆灭, 消息传进上京, 新皇被逼得几近疯魔。再加上各地叛乱频发,而东部地区又是旱的旱,涝的涝,大部分的省份几乎颗粒无收。
国库空虚,宫内生活又奢靡无度,战争耗财如火盆烧柴, 户部几次上报余钱不足,几乎无力负担军饷。
新皇本就脾气暴虐,各种问题的积压下,旧疾几次复发。十余天而已,便就憔悴了十几岁。
重重压力下,他还是硬着头皮做出了一个将他推向不见底深渊的决定——调取几近全部的上京守兵,再次西进。
这样一来,新皇的兵力就只剩下了分守各个省份的驻兵。不少大臣劝谏,他却执意如此,掀了龙案,斩了谏臣。一时间,风声鹤唳,再无人敢说个不字。
圣旨一下,成则我主天下,败则家破人亡。
然则,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新皇必败无疑。
接到军报的时候,江聘正在妆台边给鹤葶苈编辫子。瞿景倒也不背着她,笑嘻嘻地进来,把这事当成笑话给讲了。
姑娘的头发又长又密,黑油油的,很漂亮。她在窗台旁边含笑坐着,发上流转着碎碎的光。
江聘从粟米那学会了很多绾发的花招儿,现在也算是熟手了,做的又快又好。
他一边把嫩绿色的丝带缠进发里,一边斜勾着嘴角骂,“要我看啊,那个劳什子的狗皇帝就是脑子进水了,还是臭水。”
江聘虽然人还在达城,手下的兵却是早在几天前就分出了半数。由几个得力的将军领着,东下高原,由四面八方深入内地。
新皇疏于笼络人心,情报网早就被打散得破裂不堪。现在的情况就是,他对西部的情况朦朦胧胧,江聘和瞿景却是对他的一切几乎了如指掌。
他派了十五万的兵力前来,达城的守军剩余也是十五万。一比一的军力,打胜仗并非难事。
孩子的摇篮就在一边放着,江聘嘴里又都是些不宜于小孩子成长的话,瞿景就蹲下来逗弄,说你爹爹这样那样,你们千万不要学。
江聘生气,抬脚踹他,手上动作之间扯痛了鹤葶苈的头发。姑娘惊叫了一下,屋里两大两小四个大男人瞬间就全都傻了眼。
她摆摆手还什么都没说,江聘就自己凑了上来,很心疼地摸摸头发贴贴脸儿,又东扯西扯地承诺了一大堆东西给她赔罪。她说没事,他却只当没听见,继续说个没完。
还当着弟弟的面儿呢,鹤葶苈被江聘又搂又哄的亲密弄得羞臊,脸儿就更红。
江聘看了便更生气,火发出来便连踢带踹地把瞿景给撵出了门。可雄赳赳气昂昂回来的时候,却是不小心将手臂碰到了大宝的摇篮。就轻轻的一撞而已,眨眼间俩孩子的哭声就震了天。
鹤葶苈刚才没怎样,这次却是真的火了。细细的眉一蹙,扬声喊了奶娘过来,精巧的下巴一抬便就把江聘也给轰了出去。
江小爷被姑娘骂得满鼻子灰,蔫蔫地往外走。可刚出了门便就看见了一脸促狭笑意的瞿景,正靠在墙上揪他的花叶子。
瞿景长高了不少,往那一站活生生是个俊秀的美少年。雅致俊气,一副fēng_liú倜傥的好样子。
江聘眯眯眼,心里憋闷正没出发火,这次撸了撸袖子就上去把他也给揍了一顿。院子里吵闹得不行,鹤葶苈推了窗子往外看,弯了眼睛笑。
鸡飞狗跳的一个中午,却是紧张备战时期难得的休闲时光。
晚上的时候,她还收到了瞿景的一封亲笔信。没写几句话,却是字字都在控诉江聘的不仁不义。
说他下午在军营的时候话里话外都在说他孤家寡人,十分伤人心。
鹤葶苈无奈,把信给江聘看。他倒好,一边看兵书一边随意瞄了几眼,嗤笑一声,伸了手过去卡嚓嚓几下就给撕成了渣渣,再利落地扔到灯上给烧成了灰。
做完了,他把姑娘搂进怀里,还一本正经地教育。说瞿景是嫉妒,此乃小人也。
闲暇的时间,江聘总是这样和她闹,靠着贬损瞿景来逗她笑。鹤葶苈说他不正经,他倒是委屈,把脑袋埋进人家颈窝里像只猫儿似的磨蹭。
有人陪着,笑笑闹闹的,日子虽难了些,过得却也是快。
新皇的军队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