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主笑道:“这人便由你来找吧。”
殊墨一愣,还未开口,一旁的听君就挑了挑眉,说道:“山主,此事非同小可,切不可儿戏……”
她并不信任殊墨,甚至还很防备殊墨。
“这话也并非儿戏。”山主轻笑:“但凡是知晓我名讳的人皆知我有一手出神入化的推演神术,不过此术乃是窥探天命,施展极耗费元神魂力,我旧疾在身尚未恢复,不过殊墨小友的推演之术却也不容小觑。”
殊墨:“……”
你就瞎几把乱吹吧。
山主下定主意,听君也不好反驳,毕竟他是有求于人,只好偏头看向殊墨,勉强笑了笑,说道:“那便拜托殊墨小友了。”
“……”
殊墨蹙了蹙眉,并不知道山主这安排出自何意,偏头看向山主,他挑了挑眉,说道:“山主,这怕是恐有不妥,我所习术法乃是血脉传承,并无人亲自指导,若是出了错,怕是会耽误大事。”
“你且动手便是。”山主笑道:“我也正好再看看,若是有不对的地方,我帮你指点指点,你也不吃亏。”
殊墨一怔,随后了悟。
他想起不久前与扶言他们的交集,有想起之前听君此前说过的天运之子之类的话,当即便抬手施法,随后咬破手指,将鲜血滴入阵法之中。
随着他心中意念的引导,原本由血滴画出来的范围之中,出现了一个金色的亮点。
听君没料殊墨竟然真有这等本事,连忙上前半步,看着阵法中间,同时询问道:“可有具体的位置。”
殊墨还未开口,一旁的山主便忽然出手,施法往阵法中领空一指,那亮点之上忽然延伸出来一条细线,缓缓地往前方而去。
山主‘咦’了一声,惊讶道:“这便是往昆仑这边来了。”
听君也随之一愣,道:“他怎会来这边?下界龙气凝聚之地在东方,与昆仑相差甚远,这……”
殊墨挥手散去阵法,同时淡淡道:“此前云漉城群妖雄踞,我见他身负龙命,便让他外出请神。不过下界神迹鲜少,也没有什么神现在还愿意真心盼着苍生鼎盛,他或许也知晓些许内情,所以才直接来了昆仑吧。”
话音落下,听君的神色略略尴尬。
而今的诸神,确实是很少有会为苍生付出的……而也是因此,苍生涂炭,诸神的地位也岌岌可危,神力修为等都在不知不觉间开始溃散消亡。
世间万物皆是生生相惜的,上界诸神却并不愿意承认,
习惯了高高在上,自然不愿意低头苦干,为些事不关己的人付出自己的所有。
听君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消息,便转身与山主告辞,离开时看到一旁静默不言的敖燧,忽然问道:“龙君,你……可要回东海?”
“不必。”
敖燧摆了摆手,随后看了看殊墨,道:“我还有些事,要与殊墨问个究竟。”龙珠,也不可能就这么放弃……虽然现在在山主手里,能拿回来的几率也很低。
听君笑了声,不再坚持。
她之前是在东海见到敖燧,将人求着来到了昆仑。
而此刻……敖燧身有重伤,怕是……
丢了龙珠的他,怕是回了四海,也不见得还能号令四海啊!
说来龙族也是可怜。
早年最能象征龙王地位的伏龙杖不知所踪,数百年前新的龙族至宝龙象珠又跟着丢失,而现在,这龙王连自己的龙珠都看不住。
听君对此人已经毫无兴趣,倒是念头至此的时候,偏头看了看殊墨。
后者身侧站着皎月,小声的问询着什么,殊墨微微低着头,听得十分认真,垂在胸口的那缕蓝色发丝微微晃着,而他宽松黑袍衣襟则微微敞开,露出挺拔结实胸肌痕迹,看得听君竟莫名有些移不开眼。
听君:“……”
听君反应过来,立时眯了眯眸子。
察觉到她的目光,殊墨忽然偏头看了过来:“神君还有何事?”
“不敢当……”听君朝他走了两步,看了看曾几度被她无视,却始终站在殊墨身侧的皎月,笑问道:“这位姑娘天资聪慧,倒是不知她与小友是何关系?若不嫌弃,本君倒是缺一童儿,可让这位姑娘跟随一二,待得功德圆满,也可位列仙班。”
殊墨闻言不由挑眉,随后却嗤笑一声:“你脑子被驴踢了?给你当个侍女就能位列仙班,难道天上的仙女都是泥巴糊的?”
听君:“……”
听君没料殊墨如此不给面子,脸色顿时一冷,到底是顾忌着他的震魂曲与一旁山主而没敢妄动,笑道:“我是看这姑娘修为低弱,你若是一直带在身边,怕是要拖了你的后腿……”
说到此,她的视线落在了皎月身上,若有若无,带着嘲讽与不屑。
反正就是看不起。
看吧,神君就这么了不起。
看上的就要抢,看不上的就鄙夷。
皎月垂下头没和她对视,但在殊墨开口前却忽然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