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头郭将军忍住笑,从练功的柱台一侧走出来,和气地问道:“秦将军怎么了?有什么麻烦事吗?”
秦七月大步踏过去,正要回答,却在月光下看见随后走近郭将军的人影,不正是那个慕容白么?他看了更气,忍不住骂道:“就是这个家伙干的好事,让我去给小红儿赎身,结果人家不肯跟我走!”
厄,一下子,郭将军和慕容白都不好接口了。慕容白马上意识到,阿罗此刻就在他们身后,这话题显然十分尴尬。
正冷场间,秦七月却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异样,反而又接着气呼呼地说:“你知道她和我说了什么吗?”
“厄,说了什么?”慕容白只得接他的话头,一边祈祷他不要说的太过分,一边却又为他没有带回那个他到现在还没有特别印象的小红儿而松了一口气。
“她居然说她和我是两种人!”秦七月简直百思不得其解,“阿白你说她有没有毛病,我和她当然不一样了,她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倒不要了!”
慕容白咳了两声,不知道如何作答。黑哥倒是仗着有慕容白在了,不怕死地添油加醋说:“寨主,人家还说一直有些怕你啊,剃了胡子也还是很吓人。就是以前不敢说。而且,你永远不懂她在念什么诗。”
咳,咳!这回咳的是郭将军了。
很明显,秦七月被人家嫌弃了。
那头秦七月正忙着追打黑哥,这边阿罗心里,却是五味杂陈。
连她自己,也说不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滋味来。
只觉得自己,真傻呵……
尚来不及思索,却见黑哥连蹦带跑地往她这边冲过来,黑暗中看不真切,差一点撞上,待得阿罗往左侧避开了一步,黑哥才就着月光看清楚是她。
“厄,阿罗大人。”黑哥略显尴尬,但又赶紧往她身后躲,“救我啊!”
那头秦七月却先黑哥一步认出是阿罗,早自停了脚步。暗自恼着,这么尴尬的时候,一下子又回想起最初被她拒绝时候的恼来。因此眼下最不想碰上就是她了,偏偏今个儿早一时晚一时的,都得和她打个照面。
正胡思乱想呢,听得黑哥向她求救,忍不住啐道:“没出息的家伙!”
黑哥却不理会他,眼见得大寨主偃旗息鼓,于是笑嘻嘻地从阿罗身后站出来,一边和阿罗话家常:“阿罗大人,我们家大寨主,不,我们家将军啊,今天又在小红姑娘那里摔了个跟斗,就拿我们出气呢!”
阿罗哪里有心思回答他的话,见秦七月板着脸在那,又见郭将军和慕容白走近来,一时也只好勉强虚应着笑了一笑。
那厢黑哥却还不放过她。又接着问:“阿罗大人,你这次不跟我们走,也太可惜了。豁牙子他们都很喜欢听你讲故事呢!”
早先他对阿罗还实在有些敬而远之,但在郭将军营里一起相处这么久,又有好几个不知情的兄弟,偶尔会在他耳根讲阿罗讲的故事。听着听着,倒知道这个燕夫人并不算很难相与的。
阿罗兀自思绪纷乱,不知如何回答他的话。只好又勉强笑一笑,张了口,正不知自己会说什么话呢,却见慕容白替她解围,调笑道:“黑哥,你倒是好啊,把堂堂燕军的头等幕僚,当作个说书的来使,小心哪天屁股开花。”
黑哥咧嘴一笑,赶忙推脱道:“又不是我让她讲的,我也没有听过。都是豁牙子他们。”
于是在慕容白和黑哥的插科打诨下,小红姑娘的事暂被抛之脑后。几人寒暄几句,也就各自回营。
阿罗一夜无寐。
翻来覆去,只是想着秦七月为红烟剃掉胡须,叫她和红烟比琴,想着今夜他想给红烟赎身不成……
……………………………………………………………………………………………………
次日一大早,众人各自整饬了,预备出发。
秦七月环顾周围,闹腾腾的,连郭将军手下不少将士,都跑过来送行。偏生就不见阿罗。
她不来最好。也免得尴尬。
秦七月自那会叫她弹琴未果后,就比较别扭于见她。他是个粗人,不喜欢就骂,乃至就打就杀,喜欢就拍了肩膀做兄弟。偏生这个女人他动不得,骂不得,虽然每次见她都很礼貌的公事公办,但那种冷冰冰的疏离,实在叫人想抓狂。秦七月每回见过她,都要郁闷好久。久之,甚至到了听说这个人要一起商议事情,就觉得有压力的地步。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