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中国,取了中国人的名字徐耀中,学习京戏,还娶了一名中国太太,可惜没有孩子,所以他对自家姐姐的孩子们很喜欢。这次过来,又拿了不少好吃的,好玩儿的,好用的。
汉勋在意大利见过日本人,上海也有不少,是以他见到苹如的舅舅,虽无法说出他判断的依据,但总有一股劲儿告诉他,眼前这个人就是日本人,类似于平日里大家到电影院看电影,一眼就可以辩识出哪个是日本人,哪个是朝鲜人。
汉勋倒也不是对日本人嗤之以鼻,他只是在行为举止间对其敬而远之。他跟苹如略微打了一声招呼,就开车绝尘而去。
☆、未婚妻
毕业筵席过后, 两个女学生挽着苹如从华愆饭店出来了。仲夏午后日头大,汉勋在车里头等她,见她面红耳赤, 步伐有些轻忽, 又没带遮阳伞,汉勋撑伞过去, 接了她过来。
副驾驶座座套被徐妈养的阿喵给抓破了,汉勋出门的时候才发现的, 没来得及换新, 是以汉勋叫苹如坐后座, 苹如从汉勋右上方的后视镜里看到了自己红通通的脸,她手背贴着脸道:“我的脸红得这么厉害。出门的时候,父亲还叮嘱我, 让我别喝多。可其实我没喝多,就是酒气太能上脸。”
汉勋松了松油门,微微回头:“先去我的小别墅里吧。酒气退了,再回家也不迟。”
到了小别墅, 汉勋扶着苹如上楼,苹如欣然接受着汉勋的悉心呵护,浅笑嫣然:“我又没喝多, 你干嘛这么小心翼翼啊。”
汉勋抿唇一笑,宠溺道:“想让你开心啊。”
“苹如小姐她……”徐妈打扫完书房出来,见苹如脸红彤彤的,再靠近些闻到淡淡的酒气, 她明白地笑着道:“我去拿牛奶过来。”
“要热的。”汉勋平日里爱喝凉的,怕徐妈想不周到,遂补充了一句。
汉勋扶着苹如到了客房门口,苹如撒撒娇:“我不要睡客房。”
苹如到底还是有些醉意的,汉勋略一思虑:“行,那你睡我房间。”
到了床边,苹如不动作,只是微微撅着嘴看着汉勋,汉勋微笑着将苹如抱起来,放到了床上。
苹如立时陷入罩着清雅山水画床单的席梦思床垫中,被轻轻软软的蚕丝被松垮垮地笼盖。
“热牛奶来了。”徐妈在门口敲了敲门。
汉勋取了牛奶过来,坐在苹如身边,用哄小孩子一般的口气问苹如:“要不要喝奶啊,醒醒酒再睡,不至于睡得太沉。”
“嗯。”苹如作势要撑着身子坐起来,汉勋把手臂伸到苹如半滕空的背后,轻轻一勾,便把苹如抱起来,在她背后塞了一个靠垫。
苹如喝了一半,再喝不下,搁下不喝了。
汉勋轻轻抱起苹如,把苹如放了下去,掖了掖被角。
汉勋要起身,苹如搂着汉勋的脖子,轻轻笑道:“我们家这边没问题了,你们家怎么样?趁着假期,要不要,我也去你们家做一次客啊。”
苹如见汉勋只是愣神,只当汉勋是勉为其难,莫名她有些失落,于是道:“其实恋爱不一定要跟家里报备的,左右不是结婚。”
汉勋遽然回神,换作微笑:“不是,当然要报备的。毕竟,我是把你当作结婚对象的。这样吧,我先回去跟我母亲说一声。之后再跟你商量时间。”
苹如欣喜地点点头,微微闭眼准备休息。
假期到苹如家里更频繁了些,汉勋还见到了苹如的大姐真如。真如是全上海第一个拿到摩托驾驶证的女子,苹如也想拿驾驶证,真如不建议苹如考摩托驾驶证,提议她去考汽车驾驶证。
父亲郑钺在检察院做事,时常用车,苹如是没机会用家里的车学开车的,她想到了汉勋,而汉勋自是欣然接受苹如的要求。
每天,苹如都跟汉勋在吕班路一处人少的广场练车,苹如对车子熟练了些,汉勋就设一些障碍来增加难度,提高苹如的驱车技术。累了,两人就在附近的咖啡馆里喝喝咖啡,听听音乐,消遣消遣。
小别墅里来了闸口区家里的电话,王管家知道自家少爷的行踪,是以赶到咖啡馆里通知汉勋:“少爷,家里来了电话,似乎是航空委员秘书长的致电,想必是有事情。”
汉勋神色凝重,微一颔首,镇静下来与苹如说话,他避重就轻,只是说先送她回家。汉勋把苹如送到了家门口,未等苹如进去,就驱车而去。
苹如回头看了一眼,便准备进去,身后一个女人轻脆脆地唤了声‘郑小姐’。
苹如再回头,便见一个三四十岁的妇人从一辆私家车下来,她盈盈走过来,一身棕红色旗袍在日光下光华流转,她笑得端庄秀丽:“郑小姐,你不是想见我嘛?现在有时间吗?一起去茶馆喝下午茶。”
苹如心里不安,却也只能跟着王夫人走。茶馆里正说着书,王夫人的气场让人紧张,苹如没心思听是什么故事。
茶水端了过来后,王夫人喝了一口,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