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住着京城这么好的地段,这么好的宅子,为什么没有下人?
慕容牡丹从炉子上拎下水壶给她在铜盆里倒了一些,又打了一桶井水往里兑,弄的热乎乎道:“这是我伯父家,我另外有地方住,只是伯父家里有我们一个小院儿,一年到头只有逢年过节才来这儿,留丫鬟做什么。拿胰子洗手洗脸,有油的地方都洗干净。”
说着话,又帮她把袖口挽起来,稍微解开领口,好让她洗脖子上抹的粉底膏。
有两个炉子放在地上,堆着炭,旁边还有个放在地下的砂锅。一个炉子上炖着药锅,正在给项包子熬药,刚刚一回来就请名医来看过了,另一个炉子则烧着开水。
砂锅里就是刚刚小火炖着猪蹄的锅子,文四姐早上回来炖上的,本想拿去找哥哥喝酒用,可是又去和御厨们切磋,忙的忘了。牡丹包子宝钗三人回来之后,包子自然是请医问药,牡丹忙着哀愁。宝钗饿了,问师父炖着的猪蹄能吃吗,得到许可之后就吃了两个。
薛宝钗实在是太好奇了:“您的伯父,师爷的哥哥,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是吧?”慕容牡丹隐隐有点得意:“实际上也很厉害呢。”
“能给我讲讲吗?”好奇的眨眼~
“嗯……他有钱有势,人脉广,还极其有智慧。卓伯父跟我师父认识的时候,是贫贱之交,现在他愣是在京城里靠近皇宫的地方赚下这么一栋大宅子,我师父还到处瞎混呢。”
薛宝钗有些无语,心说瞎混能混一套妆花缎的袍子,那我也去瞎混了!“师爷穿的衣裳好漂亮,是妆花缎的,那可是专供上用的料子,我家里都不敢用呢。”
慕容牡丹没记住师父穿了什么衣服,跑过去看了一眼,又回来问:“真的吗?”
“自帝王后妃的御用服饰,到宫廷帷幔垫榻的装饰;从内廷书画、寺庙佛经的装潢,到对外国君臣使节的赠赏。用妆花缎和织金锦,江南每年都要进贡千匹。”薛宝钗科普道:“它是将长跑梭、短跑梭和吸收缂丝通经断纬技法的挖花梭,用于提花丝织物的妆彩上。
在地纬之外,另用彩纬形成花纹。这种方法可以应用于缎地、绢地或罗地上。在缎地上则为妆花缎;在绢地上则为妆花织;在罗地上则为妆花罗。以往锦缎本色只能以分段换彩、妆花缎则如锦上添花一样,正反两面都无瑕疵。”
“织造速度极慢,一天只能织两寸,故有“寸金换妆花”的俗语。”薛宝钗洗着脸,还没把粉膏洗干净:“师爷那身袍子价值千金,用孔雀毛线织出芙蓉纹,在用金线滚边儿,好看。”
我都没有那种料子的衣裳,你说好不好!
“她平常也没穿这么费钱啊。”慕容牡丹听完这段话,跑回去问:“师父你的衣服真好看,哪儿来的?咦?居然是男装,可惜了你的大胸。”
薛宝钗差点一脑袋扎进铜盆里,师父你不要这么说话。。。
会被打死的!
文四姐正坐在床边上看着自己昏迷不醒的徒弟,听了这话也没什么太高兴的,淡淡的说:“朋友送的。”
“为啥啊?”
你□□了?帮人偷东西了?不对啊,能请你去干活的人家,干不出来送你一件价值千金的衣服,他们会直接送你几箱子银锭呀。难道是卓伯父送的?那为啥是男装?你要假扮城里的土豪去给人捧场吗?
文四姐叹了口气,满足了徒弟的求知欲:“他家厨子做菜不好,叫我去当教头。”
“(ˉ▽ ̄~)切~~”慕容牡丹翻了个白眼:“不想说就直说,跟我扯!包子吃了药睡下了,等一会药熬好了你喂她?”
“嗯……”文四姐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仔细的想到底是什么呢?想啊想啊想起来了!我不是带着小媳妇一起来卓哥府上吗?我的小红豆呢?去哪儿玩?算了,她有武功不会出事。
她正在考虑要不要去找小媳妇,但可以确定的一点是,今晚上肯定守着项包子了,黛玉在宫里应该没啥事,要是出了什么事她也有武功,她要是打不过还有姚三郎呢。
薛宝钗洗了好半天,总算把脸上的易容膏都洗干净了,洗耳朵的时候好费劲,怕进水只能用手巾一点点去擦。都洗干净了,洗下来一盆黑水。
慕容牡丹过来给她又换了一盆水:“再用清水过一遍,我拿了我小时候的几身衣服,跟你的身量到时相仿,只是颜色不同,你自己挑着穿。”
薛宝钗一边洗脸一边看师父的全红色襦裙、红腰带、宫绦上的红玛瑙玉佩、还有里面的浅红色中衣,这浑身上下只有袜子是白的,鞋还是红缎子的,绣的还特娘是红牡丹。
#我师父美艳漂亮,就是审美观死掉了#
她默默的恐惧着,一点都不想跟师父似得穿成一个红包。然而师娘还从床上躺着,师父干活的时候手还有些不方便——显然是之前接那枚暗器的时候伤到了,自己也不好多说什么。大概是会给我师父小时候的衣服吧?
洗完脸满脸是水,还没等伸手,一个干而柔软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