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贪欢很受不了他这种笑容,压低视线,“你看上去像是身体不舒服的样子,要不你先回自己房里运功休息一下?”
百里流觞还是笑望着她。
贪欢头皮发麻,继续说下去,“崖顶的风很大,师父若是不舒服就不用站在这里了。”
百里流觞终于敛起笑容,一语戳破她的意图,“你想趁着我不在就给洛宜放水?”
贪欢连忙摆手,“不会不会,师兄哪里用得着我放水,我不都输了一局嘛,再输就真的输定了。”
百里流觞笑眯眯,“为师身体很好,不劳费心。”
贪欢抬眸偷偷瞥他一眼,很想说一句“师父你是嘴硬吧?”可她哪里敢这么说话,话到喉咙口又咽下去了。他们两人谈话间,洛宜已经做好准备,拱手道,“师父,师妹,那我先下去了。”说罢,翻身一跃就消失在悬崖的云雾之中。
贪欢站在崖顶吹风,神情复杂地向下望去。
百里流觞斜睨她一眼,“还不下去?”
左脚抽痛得越发厉害,贪欢支吾道,“我还没跳过崖,需要做点心理准备。”
“再不下去你师兄就要把七仙草采上来了。”百里流觞看着她畏畏缩缩的模样就心里起火,走火入魔造成的影响让他每一分每一秒地感受清楚,不自觉就急切起来。正阳宫需要一个新主人,在他功力还未散尽的时候需要找出一个有足够实力带领正阳宫的新主人。百里流觞的目光从上看到下,没好气地把贪欢一脚踹下去,“即使腿疼也给我下去!”
贪欢“啊”的尖叫一声,便随着洛宜一起消失在悬崖的云雾之间。等到两个徒弟都不见人影了,百里流觞才敢重重喘气,盘腿坐在地上行功运气。他在江湖上不可一世贯了,难不成现在得要尝尝没有武功的滋味吗?没有武功的百里流觞还是百里流觞吗?他的目光显现出几分悲凉来,如果欢儿最后赢了,他就把自己的功力都传给她,权当为正阳宫坐最后一件事,也当做给欢儿的一件礼物,第一件也是最后一件。
百里流觞那一脚踹得干净利落,贪欢整个人歪歪地倒下悬崖,拿出吃奶的力气在半空中翻个身,最后艰难地攀在悬崖峭壁上。她在四周望来望去搜寻洛宜的身影,本想看看洛宜采的是什么,然后她照样画葫芦采一个就是了,可惜她只看到白茫茫的一片。
“唉~”贪欢像壁虎一样挂在峭壁上,手上很酸,脚上也越来越疼,刚才被师父踢得地方也感到酸痛。她深深吸一口气,纵身一跃跳到更深的地方,越往下走越感到崖底传来的阴寒之气,胳膊上的鸡皮疙瘩都一颗一颗蹦出来了。贪欢左看右看,还是没看到洛宜,找不到就继续往下走,这样接连跳了好几次,她终于看到洛宜手上拿着一株绿色的小草站在崖壁上。
贪欢微笑道,“看师兄的样子应该是采到了。”说着,她又深深看一眼洛宜手上那株草,仔细辨别后就把七仙草的模样刻在脑子里,“师兄先走一步,我随后就赶上。”
洛宜不言不语,一只手还挂在悬崖峭壁的一棵粗大树枝上。这个地方没有其他人,只有他和她,格外安静的情况下就会记起很多很多只有在黑暗深夜才敢回忆才敢想像的事情。洛宜的紫眸色彩愈发加深,瑰丽地近乎夺目,不知不觉中,杀气就也渐渐冒出来了。
贪欢感觉到杀气了,干笑两声,不是吧,这种情况难道再打一架?“师兄,你还不上去吗?不抓紧时间的话会被我赶上哦。”
杀了她,她也许察觉到秘密了,杀了她就一了百了。洛宜诡异的目光盯在贪欢脸上,杀气也开始加浓,那双紫色的眼睛更深更暗。
贪欢连胃都在抽痛了,她不想跟洛宜决一生死啊,于是不再多说话,翻身就想往悬崖更深处跳去,反正已经知道七仙草的样子了,一模一样地再去找一株就是了。
“你不用去找了。”洛宜压低声线,“除了我手上的这一株,其他的都已经被我毁了。”
脑门上“嗡”的一声,贪欢呆呆站一会儿,然后转头去看洛宜,想了想,慢条斯理地开口,“师兄这么想赢吗?”
“第一轮我虽然赢了,可半点赢的感觉都没有。”洛宜缓缓道,“如果你想赢这一场,那么就打败我然后把七仙草拿去。”
“打败你?还是杀了你?”贪欢歪着脑袋,目光深不可测,“师兄想要的是宫主之位?还是我的小命?”
洛宜突然止住声音不说话,霎那间陷入沉思,刚才混沌地充满杀气的脑子也渐渐清醒。他长叹一口气,苦笑道,“我想赢。”
“呵呵,师兄把七仙草都毁去了,当然是想赢。”贪欢站在崖壁突起的一块石子上面,舒展一下筋骨,抬眸间淡淡一瞥,身影已如惊鸿般向洛宜掠去,五指如爪,刚刚触碰到七仙草的边缘,洛宜便机敏地躲开。转瞬间,两人就在这万丈悬崖中展开争夺,云雾缭绕,身影苍茫,两道人影动作翩翩,衣衫上都沾湿了露水,指尖冰凉。
贪欢的左脚很疼,可她打着打着就忘记了疼痛,动作也是愈发敏捷。猝不及防,洛宜手上的七仙草就被贪欢抓去了一片叶子。遇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