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累死。
有一阵那人忽然就消失在一片树林之中,叶莲跟着跑过去,四处都找不到,正疑惑时,却见那人就站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下。
“你跟着我做什么?”那人冷冷道,月影自枝叶间投下来,支离破碎,叶莲只看见他那张丰润的红唇在一开一合。
恐惧霎那间攫住她的心,叶莲惊声尖叫,抱头便跑,只是跑到哪里,那个人就出现在哪里,到处都是他的影子,如蛆附骨。
“我杀了你!”叶莲蓦地拔出剑来,朝着那人一剑刺过去。
噗——
这一剑果然刺中。
只是,叶莲定睛看时,却发现刺中的根本就是人,而是一棵树。
她瞪着那棵树喘了半天气,最后还是将剑拔了出来,那个人又消失了,叶莲在树林里四处绕圈子,却始终找不到他。
天光渐亮,叶莲失魂落魄般走出林子。
迎着初升的太阳,她看到自己是在一个山谷里,不远处有一堆篝火,正有两个少年坐在那里,一个蓝衫,一个黑衣,竟是穆少雪同丁冽二人。
“大师兄……穆师兄……”叶莲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心头有些恍惚,满腹疑惑竟比重逢的喜悦更甚一筹。
穆、丁二人也都跳了起来,一起迎上前来,异口同声地唤她。
“叶师妹!”
“小师妹——”
三人惊喜异常,一点也没留意到对面山峰上,那里长身玉立着一个银色的影子,正朝他们静静伫望。
宝物
三人互诉离情,叶莲方知穆少雪、丁冽那日在迷雾中遇袭被人击昏,醒来后发觉仍在原地,只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她。他二人只当是遇上专劫女子的cǎi_huā贼,在柳河镇一带找了两三日,四处打听一番,却也并没有听到什么女子无故失踪的事情发生,方始安下心来。
只是没有叶莲的消息,他二人一直等着也不是计,无奈之下,只得先往缻平关赶。在那里看到叶莲留的布告,知道她安然无事,这才放了十二分的心。
两人紧赶慢赶地追却还是没追到叶莲,所幸自那日遇袭后二人便再未遇险,只是发现被人跟踪,他两个东转西转,想了不少法子才将那些尾巴甩掉,这一路走来可算是有惊无险。
问及叶莲这些日子的经历时,她却吱唔起来,半晌方道:“我跟师父在一起。”
丁冽惊道:“怎么师父也来了?他人在哪里……”
穆少雪也讶然:“弦音大人也出城了么?”
两人一边说一边就朝叶莲来时方向探头望去,只道梅君舞还在后面。
叶莲低垂了眼道:“我昨晚……昨晚跟他走散了。”说是走散,心里也知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分明就是梅君舞甩了她独个跑了。
“怎么会走散的?”丁冽奇道。
叶莲道:“我也不知道,半夜里他……他忽然就不见了。”
穆少雪接口安慰道:“许是弦音大人有急事要办没来得及告诉你……过几日也许就会来找咱们。”
叶莲似是而非地“嗯”了一声便闷头不语,思前想后,脑中一时是梅君舞笑语晏晏的fēng_liú之态,一时却又是那银面人冰冷的影子。所有一切交织成巨大的疑云,笼罩在她心头,令她惶惑,叫她不安,却又没法说出来,只埋在心里,郁结成病。
后来丁冽又问:“你跟师父怎么碰到一处的?”
叶莲才又打起精神道:“我那日在柳河镇外跟你们走散后便晕倒了,醒来就遇上师父,是他带我过来的。”她说得很简略,除了把与师父梅君舞相遇这件事说清楚外,其他的事情就等同于没说。
穆少雪问道:“弦音大人此次出城是为什么事?叶师妹你知道么?”
叶莲怔了怔,想了片刻轻摇头道:“不知道,师父他没说。”
丁冽道:“只怕也是要办什么机密的事情……”他信口猜测着,接着又道,“幸而你遇上师父,说起来这件事也真是奇怪,那些袭击我们的人居然没有杀我们,既不打劫,也不杀人,真不知打的什么主意。”
穆少雪半晌没说话,皱着眉头筹思良久,才缓缓道:“我只担心……咱们身上的锦囊已被人打开看过。”
丁洌闻言只是沉默。
叶莲却是一惊,望望穆少雪,又看看丁洌,吃吃道:“被……被人看过了?”
穆少雪微微点了点头。
“那……那不是……不是糟糕了?”
穆少雪苦笑道:“眼下还说不上怎样糟糕……对了,叶师妹,你不在时我已跟丁师兄看过第二个锦囊,是要去百邪谷。”
他说话时,丁洌已将自己的那个锦囊递给叶莲,叶莲打开来,里面却又是一幅地图,图的范围比之第一个锦囊大为缩小,只限定在昆山范围内,朱砂笔标注便在昆山西北方向的百邪谷。
三个人凑成一堆看了许久,丁洌忽道:“穆师弟,既然你担心锦囊中的密件泄露,不如便把你那一个也拿来看看,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