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一双眼发红,叫人望之胆寒。
那人方才趁梅君舞去救叶莲,暗中偷袭,所幸梅君舞反应的快,他挥刀砍来时一把将叶莲推开避让开去,饶是如此却仍晚了一步,被那人一刀砍中右胸。那人没将梅君舞砍死,便知凶多吉少,眼见他逼近前来,早已两腿发软,抖若筛糠,梅君舞进一步,他便退一步,终于再承受不住压力,蓦地大吼一声:“我跟你拼了!”挥刀再次朝梅君舞砍去。
叶莲惊呼一声,举剑便奔了过去,却见梅君舞阔袖一翻,也不知怎样便将那人手里的刀抢了过来,回手一刀搠入那人胸膛,将他杀死。
至此所有的刺客都被干掉,梅君舞扔了手中长刀环顾四周,冷笑:“便派这几个草包就想杀了我,休想!”虽是如此说,然而胸口伤处血流如注,到底还是承受不住,身子便是猛地一晃。
叶莲扔了手中长剑,扑过去扶他,语声中带了哭腔:“师父……师父,你快坐下,我给你包扎伤口。”
梅君舞已有些散乱的目光慢慢转到叶莲脸上,手抬了抬却又垂落下去,咬牙道:“你这个笨蛋!”然后便直直往后倒了下去,他本就高大,自要比叶莲重的多,叶莲扶他不住,竟反被他拉得倒了下去。
叶莲扑在梅君舞胸口上,两手正按在他伤处,沾了满手的血污。她一骨碌爬起来,眼望两只血手,再看昏迷不醒的梅君舞,忍不住哇地一声哭出声来:“师父……师父……你快醒醒!”
喊不见他应,推不见他醒,试试他鼻息却还有一口气。眼见他胸口血只是不止,叶莲再顾不上哭,撕开他身上衣服,检视伤处,竟是一条五六寸的长口子,自右肩往下到胸 乳处,血肉翻卷,惨不忍睹。
叶莲翻出金创药一股脑儿倒在他伤处,又拿了件干净里衣撕开当绷带左一圈右一圈密密麻麻包扎好,那血才慢慢止住。
梅君舞这一昏迷便是整整一天,他伤得重,叶莲也不敢轻易动他,在自己衣袋里翻出两颗伤药捏碎了一点点喂给他,中间喂他水,掐他人中,他都不醒。
叶莲心里急痛不已,奈何搬不动他,只好坐在那里等他醒来。
天色已晚,夜幕渐渐四合,天空升上半牙月,泠泠月辉泼洒下来,照着湖边这片草地。
到处都是死人,血腥气四溢,熏人中呕。叶莲抱膝坐在梅君舞身边,有一阵恍惚觉得他也死了,心里难过之极,眼泪便又流了出来,抽噎道:“都是我不好……是我太笨,害死了你……”
正哭得伤心,却听梅君舞有气无力道:“既然知道错了,那便做鬼下来陪我吧!”
叶莲“啊”地一声大叫,一跃跳起,跟着却马上蹲下去,抓住梅君舞胳膊一阵哭一阵笑:“师父你没死啊……你活过来了……呜呜呜……你没死就好。”
梅君舞慢慢伸手过去,握住她一只手,轻道:“我死了……你真的很伤心么?”
“嗯嗯……我我……我方才都难过死了。”叶莲一抽一抽地道。
“那薛棠死了……你也会难过么?”
叶莲抹着眼泪点头:“会……不管你们谁死了我都会难过。”
梅君舞闭上眼微微叹了口气,过了好一会才道:“把我袖袋里那个小盒子里的药拿一颗喂给我吃。”
叶莲在他袖袋里翻翻,果然翻出个小盒子,自里面取出一颗药喂进他嘴里。
梅君舞服了药,精神略略好转,低头看看自己胸口,看见那裹得密密匝匝的绷带,不由笑了一声:“这是你包的?”
“嗯。”叶莲看他笑,总算放了心。
“包的真难看。”
“包伤口,又不是穿衣服……还要好看。”叶莲嘟囔。
“小叶莲——”梅君舞眼波变得温柔,朝她伸出左手,“扶我起来!”
叶莲“嗯”了一声,便欲弯腰扶他起来,谁知他手臂一抬,竟一把搂住她脖子。叶莲猝不及防,一下子扑倒在他胸前,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他吻住。
许久他才放开她,望着她微微喘气。
叶莲满脸通红,低着头只盯着他胸口的伤看,嘴里嘀咕道:“才好就……你看伤口又裂了……血……血都渗出来了。”她着急起来,眼看绷带上有新鲜血渗出来,便又想找衣服来撕。
“别管了……”梅君舞拉住她胳膊,慢慢自己坐了起来,“我们得离开这里。”
“能行吗?”叶莲担心地问。
梅君舞笑着摇头:“死不了。”
月色宜人,叶莲一边肩膀背包袱,另外一只手还要扶那比她足足高了一个头的大男人,走得极慢。
走着走着,梅君舞便趴倒她背上,抱住她脖子道:“干脆你背我好了。”
叶莲果然便试着要背他,折腾了半天也背不起他,倒弄出一身汗来,只得道:“我背不动……”
梅君舞笑道:“那我抱你好了……”
“不行,会把伤口崩裂的……啊——快放我下来!”
叶莲虽是婉拒,梅君舞却不领情,一弯腰便将她拦腰抱了起来,扛在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