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宁士气便会低落。叶莲很快地权衡完毕,霍然执起手中长戟,策马迎了上去。
叶莲很明白自己不能输,硬战显然不行,只怕一招便给他击落马下,只有靠智取。
乌骓马风驰电掣般驰近,列贤手中双锏立时朝她直砸下来。
叶莲手中长戟似要去接,却在兵器相交的刹那,忽然间提缰偏转马头朝另一边飞纵而起,就此错身而过。
列贤双锏砸了个空,立刻掉转马头再击,回转之际便见那乌骓马凌空飞跃,那杆精铁所铸长戟正以迅疾无比的速度从后反挑而至,对准的方向却并不是他,而是他胯 下那匹神骏白马的后臀。
一击即中,白马吃痛,“唏律律”一声悲嘶,顿时发狂,一下子人立而起。
列贤猝不及防,顿时便被颠下马来,那马却疯一般在乱军中狂奔,也不知踩中了多少人。
他这一落马,西肼军中立刻便是大乱,趁此机会任之水迅速赶上前来,一瞬将列贤团团围住,便要生擒列贤。
列贤跌落马下,尚有余威,翻身又起,挥舞双锏在人群中混战,妄图杀出一条血路,却哪里有那等容易?只见东宁骑兵越聚越多,而他失了坐骑,已是颓势,又被任之水挟头挟脸一阵猛攻,到底还是落了下风,苦战良久被任之水长枪刺中大腿,到底被生擒了去。
扶中见此大惊,已知列贤凶多吉少,想要将人抢出根本不易。一转神见云简还在乱军之中,心头顿时有了计议,忽然纵马挥剑朝云简疾奔而去。
叶莲歪打正着,令列贤败落马下,挥戟撂倒几个西肼兵士便想退回,却忽见一西肼将领挥剑飞驰而至,定睛瞧时竟是扶中,这一惊非同小可,她不欲与他正面冲突,当下打马便走,却是晚了,眼见扶中冲到,挥剑直刺过来,忙举戟反击。
剑戟相交,巨大的冲力险些将叶莲手中长戟震飞了去。
扶中一剑跟着一剑刺来,简直叫叶莲无法招架,正着急间便见薛棠飞马而来,她心头略松,虚晃一招想要退走。扶中看出她企图,哪肯放她?翻腕抖剑忽地一下朝她没有甲衣保护的脖颈横削。
剑短戟长,叶莲一时来不及回击,危急之下仰身后避,总算堪堪避过,然而长剑来势迅捷凶猛,剑尖竟出奇不意挑中她颌下头盔系带,擦着她颌下肌肤一划而过。
叶莲只觉颌下一阵刺痛,湿湿热热,有热辣辣的血滴落。头盔已然连带着面盔从头上滑脱,乌黑长发如飞瀑倾泻而下,她狼狈不堪地挺身起来,虽知自己下颌被划伤,却也顾不上去管,只端着长戟对准扶中。
“夫人——”扶中并没有如预想中那般挥剑再刺,整个人也仿佛呆了,怔在那里望住她好半晌转不过神来。
他万没想到竟会在战场上与叶莲再次相遇,既知云简是为叶莲假扮,他便无法再跟她动手,眼见薛棠率人急冲而来,当即便策马后退。
列贤已为任之水生擒,这场仗显然必败,他很快择定主意,吩咐身周将官带人即刻撤退,很快带着余下数千兵将自层层包围中杀开一条血路,且战且往西败退疾走。
这一仗西肼败得一塌糊涂。
扶中方退回穆尔,便收到北地快马书函,却是燕君舞的密令,令扶中立刻赶回北地见他。扶中不敢有违,连夜带人飞骑往北地急赶,一路上换了五六匹马,总算赶在第三日晚到达北地宫苑。
殿堂上除了燕君舞再无旁人,扶中跪在冰冷坚硬的地砖上,额上冷汗直流,不敢抬头目视。
“你还敢回来?”燕君舞端坐于宽大椅中,目中有冷光浮现。
“主上召唤,卑职不敢不归。”
“列贤被擒了?”
“是。”
“混账!”燕君舞霍地站起,一脚踢翻面前几案,案上书卷茶具顿时飞坠而下,一瞬四分五裂,狼藉不堪。
扶中不敢稍动,定定跪在一片狼藉里道:“卑职有负主上重托,罪不可恕,但凭主上发落!”
燕君舞点头道:“好。”便再没第二个字,然而面色铁青,却已分明是怒不可遏。他缓步走过去,手中握着一杆带着铁刺的长鞭,也不做声,猝然间便挥鞭而下,在扶中背上重击十几下,直打得他血肉模糊,方停下手来,一脚踩在他背上,将他整个人踩得趴在地上,恶狠狠问:“说,你负了我什么?”
扶中脑门上全是汗,咬着牙一字字道:“卑职没能劝阻列贤将军,致使他轻敌冒进,中了东宁人的奸计……”
燕君舞两眉紧拧,冷笑一声,踩在扶中血糊糊背上的脚便更加重了几分,他还穿着外出打猎的长靴,靴底密密麻麻全是倒钉,那么踩着便已是钻心的痛,他还要狠狠蹭两下。
扶中一个没忍住,便呻唤了一声,却马上便道:“卑职罪该万死。”他也知燕君舞对待属下轻易不动怒,一旦动怒,便是直接拉去砍头。这样折磨他无非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所以要问个清楚。
“你是罪该万死……”燕君舞牙齿咬的咯咯直响,恨恨道,“说,你负了我什么?”
“卑职吃了败仗,令主上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