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
他将她小心地抱下来,找到一处绿盈盈的草地坐下,问道:“喜欢吗?”
叶莲点头道:“喜欢,很久没来这里了。”
燕君舞拥着她许久没说话,只是有一下没一下抚摸她的黑发。
叶莲承受不住这样的寂静,转头问他道:“你怎么不说话?”
燕君舞咧唇一笑,忽然埋下头,猝不及防在她唇上亲了一下,却是蜻蜓点水一般,一触即分。
叶莲被他忽如其来的一吻弄得惊疑不定,不觉便红了脸,抚着嘴唇羞赧不已,过了片刻却问他:“有什么事么?”
燕君舞眼波闪动,沉默许久,方缓缓道:“我打算弃了黑雕城回西肼去……叶莲,我知道我做了许多让你伤心的事,可是……我舍不下你,你跟我一起去西肼好不好?”
叶莲望着他脉脉无语,他便有些急,又道:“跟我一起回去好不好?”
“我说不好有用吗?”叶莲垂下眼低低道。
燕君舞道:“我原本是想送你回东宁的,可是你一个人……又怀着孩子,我不放心。”
叶莲没说话,又是一阵难耐的沉默后,她方道:“好……不过我有个要求。”
“什么要求?”
“你要派人好好把秋琪送回东宁去。”
弃城
回去时,燕君舞特意带她绕着外城转了一圈,方催马往内城去。
还未到城门前,便见一侍从迎上前来,一问才知大师父与慕容蓑二人有事与他相商,已在沉水殿外侯了多时。
燕君舞应了一声,命侍从先回去招呼,他驱马随后跟上,并不让马儿快跑,仍是不紧不慢地前行,只怕会颠着叶莲。
到了沉水殿前,却见左丘立与慕容蓑都站在广庭里,方才来禀报的侍从很有些为难地在一旁劝说二人入正殿略坐,左丘立却不理会,慕容蓑便也不好自作主张,只好在他身旁相陪。
燕君舞“吁”一声带住马,翻身跳下,跟着便伸手过去,将叶莲抱了下来,顺手又把插在她鬓边那朵桃花稳了一稳。叶莲当着人不习惯与他这般亲昵,顿时便红了脸,侧转头微微避闪。
他却不以为意,牵了她的手迎着左丘立二人走过去,笑道:“大师父如何不进去坐?”
“参见主上。”左丘立与慕容蓑一起拱手朝他施礼,一双眼却落在叶莲身上,目光严厉,好似两把剑直刺在叶莲身上。虽说左丘立来黑雕城好几个月,二人却还是第一次碰面,终于见到这让燕君舞神魂颠倒的东宁女子,便很是留意了一番。
叶莲微微缩了一下,往燕君舞身边靠了靠,已猜到他便是众人口中那位颇有威望的大师父,穿一袭宽袍大袖的黑衣,高冠博带,仪态威严,叫人望之生畏。叶莲暗自思量着,也不好直视于他,只匆匆扫了一眼,只觉他面貌清癯,竟有几分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一般。
燕君舞在衣袖底下安抚似地轻拍她手背,笑道:“这是大师父!”
“大师父!”叶莲也就跟着叫了一声,对着左丘立、慕容蓑微微福了一下。
左丘立面色先还是冰冷,这时却不知为何缓了一缓,道:“哦,原来是你这个小丫头啊!”
叶莲微有些糊涂,依稀是有印象,却又一时想不起他是谁,只怔怔发呆。
燕君舞带笑点着头,抬手摸摸叶莲头发,转头对她道:“你先回房休息,等我忙过再来陪你。”一面吩咐侍人送叶莲回后殿去。
叶莲沿着长长的通廊缓缓往后殿而行,一边却在想到底在哪里见过那位大师父?走到拐角处,她放慢脚步,微转了头不经意般回望,便见燕君舞已引着左丘立、慕容蓑步上高阶往正殿中去了。
远远的,左丘立正好面朝向她,面上带了点笑,原本看起来凶巴巴的一张脸看起来竟有些慈祥了。
叶莲脑中一闪,忽然顿住脚步,她已经想了起来,原来这位大师父不是旁人,竟是去木空山时雅喾部落的那位族长。
她站在那里,怔怔出了半晌神,直到旁边侍人唤她“夫人”,方转过神来,朝那侍人嫣然一笑,道:“我还有件事没跟主上说,你在这里等着,我马上就回来。”说着话已转身朝正殿走去。
虽已有快六个月的身孕,叶莲身子却还轻盈,不多时便已到正殿,却并不从正门进去,反倒放轻了脚步绕去后面的那扇小门,进了小门却有一道云母屏风掩着。
叶莲没有继续往前去,驻足在那里屏息站住,便听内中传来左丘立的声音:“雕月之咒既已无法恢复,如今这黑雕城便等同于一座废城,多留无益,主上还需早做定夺。”
燕君舞沉吟片刻,道:“如今悬都那边催的正紧,列贤那里做戏也做的差不多了,便按大师父的意思,弃城退回西肼,大师父先带人回北地准备,我按原计划与列贤随后去京城与燕白山父子周旋,阿蓑还是去苏蛟龙军营一趟……”
左丘立道:“兵贵神速,事不宜迟,明日微臣便动身回西肼去。”
慕容蓑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