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个浅衣少女婷婷而立,秀发如云,肤净如雪,眉目如画,红唇如樱,带了三分俏皮三分妩媚三分优雅和一分柔弱,当真是说不出的容光照人!
蓝心素来自负美貌,但一见这少女,顿觉自愧不如。
沈诺的唇角扬起一抹轻笑,目光中暖意更浓,“你身体可好些了么?”
程轻衣扁了扁嘴道:“原来师父还记得徒儿有病啊,我只当你嫌我是个大麻烦,拖累了你,所以一去不返了呢。”边说边用黑如点漆的秀目把楚蓝二人细细打量了一番。
沈诺轻弹了一下她的鼻子,道:“半年不见,小丫头还是没半点规矩……来,见见两位客人。这位是楚翼白楚兄,是为师的朋友,这位是蓝心蓝姑娘,是楚兄的堂妹。”
程轻衣的眼珠骨碌碌地转了一转,笑道:“原来都是师父的朋友,那就请进来吧。”说着挽起沈诺的手往屋内走去,边走边道:“师父,你知不知道你那么久不在,我可无聊死了……”
蓝心见她神态娇憨,与沈诺又状似亲密,不知道为什么,心中竟隐隐泛起了几分异样的感觉。但随即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道:“不会吧,不可能……他们是师徒……而她,只不过是个小姑娘罢了……”
楚翼白在一旁推了她一把,“发什么呆呢?进去吧。”
蓝心定了定心,举步向前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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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舍内以竹帘将内室隔了开去,屋里的一切都布置得井井有条,纤尘不染,此时窗户大开,春天的暖风徐徐吹进来,坐在厅中真是说不出的舒服。
坐下不久,便有侍女捧了香茗上来,茶香清幽,原来是上等的铁武观音。
程轻衣在沈诺身侧坐下,盈盈笑道:“师父此番来杭州,可要多待几日哦。”
沈诺还未答话,楚翼白已道:“这恐怕是不能了。我与沈兄已经约好,要在本月十六前赶至扬州,赴那三年一度的‘百萃节’。”
“百萃节?可是昔日有着江南第一美人之称的琼花娘子所举办的花节?到了三月十六那天,全国各地的精品花卉都会集中到扬州,还要比评一番的,是么?”程轻衣把头转向沈诺,道:“可是我素来不知师父也喜欢此道啊。以前怎不见你参加?”
“哈哈哈哈——”楚翼白大笑道:“怎么你还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
楚翼白对沈诺道:“原来沈兄没有把此事告诉令徒啊。”
沈诺浅浅一笑,表情随意,“这种事情,有什么好说的。”
“这种事情?这可是关乎沈兄终身大事的事情啊……”楚翼白话还未说完,程轻衣的脸色已经变了,惊道:“什么?你说什么?终身大事?师父,他到底在讲什么啊?”
蓝心道:“琼花娘子有一个独生爱女,今年已经年满十七,据说容貌更胜母亲,而且秀外慧中,很是有才,江南人士皆慕名求娶之。琼花娘子眼界颇高,挑遍当世fēng_liú才俊,最后才选中了六位公子,准备就在百萃节那日,让她女儿在六人中挑选一人为夫。我三哥和沈大哥,正好是这六人中的两位。”
程轻衣越听脸色越是阴沉,待蓝心说完,便把眼睛往沈诺那瞟了一瞟,嗤笑道:“没想到你可真有出息哪,妙公子意沦落到让人家挑来挑去的地步。”
此话一出,沈诺倒没什么,楚翼白的脸一下子红了,有些生气,“程小姐,你在说些什么?”
“我说得还不够明白吗?在我看来,天下再没比这更丢脸的事了。她琼花娘子母女俩视天下男子如玩物,任她们挑选来挑选去的,而中屏之人,竟会觉得很光荣,可笑,可悲!”
楚翼白还待发怒,蓝心却一把拉住了他,冲他摇了摇头,低声道:“三哥莫气,看沈大哥如何答她。”
沈诺一脸平静,似乎全未将程轻衣的话听进去,依旧慢条斯理地呷着他的香茗。
程轻衣见激将法毫无反应,不禁咬了咬唇,又道:“我认识的师父不是这个样子的。他应该是那个即使知道王爷在等他赴宴却仍是毫不顾及地去干自己想干的事的人,应该是那个见病人在砸东西不但不劝阻还帮她一起砸的人,应该是那个视功名财富如粪土,笑傲天地间惟我任逍遥的翩翩男儿!”
沈诺轻笑出声,凝视着程轻衣,目光中竟是笑意,“哦,照你这么说来,我该公告天下人说我不稀罕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