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这三十二势长拳看着就很厉害,但要问是什么诗句,还真难倒我们了。不知道师父能不能猜出来。”
“晚辈愚钝,想背一首诗给戚将军听。”殷渐离早在他演示第一遍时,就将三十二势长拳记下大半,剩余时间全用来专心研究他每一势的动作要领。
“请!”戚继光答应下来。
殷渐离轻咳一声,郎声道:“冉冉双幡度海涯,晓烟低护野人家。谁将春色来残堞,独有天风送短茄。水落尚存秦代石,潮来不见汉时槎。遥知百国微茫外,未敢忘危负岁华。”
“好诗!”季葵不懂装懂地大叫。
戚继光点头道:“殷少侠果然聪明绝顶,老夫佩服佩服。”
“师父只是念了首诗,您怎么就佩服他了?”季葵好奇地问。
“季姑娘,你师父已将三十二势长拳的要领诗句说出来了。”戚继光笑着说。
殷渐离把头摇了摇,欠身道:“哪里,晚辈只不过碰巧背了戚将军写的这首诗,今日才猜出要领。”
原来那首诗是戚将军写的呀,季葵诧异,她原以为殷渐离只会练武,不会背诗。也许,师父会的东西,她还没一一见识?
戚继光面露喜色,没想到自己失意南下,居然遇见这么一个深得他心的年轻人,为人有礼谦虚,居然还能背他写的诗。和殷渐离相处不过一天,他就有种相逢恨晚的感觉,“对了,殷少侠记住几势?不妨打出来给老夫看看。”
“献丑。”殷渐离缓缓向前行了几步,回身道:“晚辈勉强记住招式,不过碍于内功低微,比划起来必定毫无力气,让戚将军见笑。”说完,他便一一演示刚才戚继光打的三十二势长拳,一个动作不露,犹如行云流水,一练到底。
殷渐离刚收势,戚继光大赞道:“殷少侠天资聪颖,实为难得的习武奇才!”他激动地走上前,拍着殷渐离的背,“老夫交了你这个朋友!将来殷少侠若有时间,一定来广东找我切磋武艺!”
“承蒙戚将军抬爱,殷某感激不尽。”
“来来,天色也不早了,不如我们再上楼去喝个痛快!另外,也好好畅谈一番!”戚继光作了个“请”的手势,殷渐离谢过,便和他一起上楼。
“哼!拖拖拉拉,跟你们两个一起上路,不知猴年马月才到阳城!”鬼王神婆拉住跟在他们身后的季葵,“跟你师父说一声,我鬼王神婆先走一步!”
“等等!”季葵还来不及答应,鬼王神婆就施展轻功,跃出围墙不见了。“真是的,这么心急呀。”她瞥见殷渐离的八卦图忘了收起来,就走回去将它拣起,刚转身,就听身后有人的脚步声。她以为鬼王神婆回来了,忙回身张望,却见几个高大的男人向她冲来。“啊——师……”她还没叫出口,那几个男人就一把捂住她的嘴,迅速将她五花大绑,用布团塞住她的嘴,把她装进一个麻袋里,再把他往肩上一扛,悄悄离开了广福楼。
天啊,怎么会这样!谁绑了她?该不是郑颖达吧?季葵惊慌失措地窝在麻袋里,真有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绝望感。
正在上楼梯的殷渐离忽然回头看看身后,却不见季葵的影子,这丫头不是总跟在他身后的吗?怎么今天没有跟上来?这么想着,他心里浮起一阵奇怪的感觉。
“怎么了?”戚继光回头问。
“季葵没有跟上来。”殷渐离答道,居然有点淡淡的焦急。
“呵呵,那姑娘顽皮,大概在院子里玩耍吧!”戚继光笑道,“你这师父倒也尽责,徒儿才一时没跟上来,你就担心不已。”
“抱歉,晚辈下去唤她上来。”殷渐离欠身,飞快下楼去。
三十一
果然不在!
殷渐离奔至后院空地,那里除了一张孤零零的八卦图外,什么也没有。季葵和鬼王神婆都不见了,难道是她们俩一块儿走了?不可能,季葵决不可能不知会他一声就自己走掉。殷渐离在后院转了一圈,又到后门边张望一番,仍不见季葵的影子。
戚继光派了一个手下来询问殷渐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殷渐离马上折回广福楼上,告诉戚继光自己不能与他聊天喝酒了。“季葵莫名其妙地失踪,一定没那么简单,恕晚辈先行一步,就此别过,戚将军,我们后会有期。”
“慢着,殷少侠!”戚继光抬手叫住他,“你一个人办事多不方便,老夫派一些手下帮助你寻找季姑娘的下落吧。”
“多谢。”殷渐离拱手,眼中的焦急平缓了一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