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车上睡觉,而佛降就一直没反应。
仿佛进入了沉定阶段。
这天。
天很阴。
马车赶到了骑龙山,再过不久就要到边城了,附近没有城镇,全都是荒郊,这骑龙山迹延以前来过一次,以前丰名城南迁的时候与赤炼一起路经过此地。
这里的阴气很重,他将马车停在废弃的道观前,今晚在这里歇脚,而每日这个时候岩云都还在睡觉,迹延眼看天要下雨了,就打开马车的后门将蚕蛋搬到了废弃的道观里面,他用灵力稳定住了蚕蛋,让它与外界的一切隔离。
这样才能好好修行,他突然有点明白佛降为何要成魔,佛降选择了苦修这条路,这条路是佛降自己选的,男人也无法干预,他能帮佛降的,也只是好好保护这颗蚕蛋,不让佛降被外界魔气所惊扰,他能做的也只有这样。
他不可能把佛降丢在荒郊野外,他要带佛降回边城,到时候若是佛降成魔也好,他记得佛降前些日子跟他说过。
若是佛降不记得什么了,他会提醒佛降。
迹延看了一会儿蚕蛋,知晓佛降进入了凝神阶段,所有外界的一切佛降都不知道,也听不到,也更加没有反应。
所以迹延只有好好保护他,把他带到边城再做打算。
看到那颗蚕蛋安静的立在墙边,蛋身缭绕着青色的光芒,迹延安置好了佛降之后,去把马车拉到了道观前,将马车捆绑在门前的石柱上。
“二狗子,起……”迹延刚掀开车帘,就止声了,他掀起车帘的手,也瞬间愣在半空中,他难以置信地盯着车里……
岩云穿着一身单薄的内衫,他无力而疲惫地靠在大木箱上,他脸上的那块紫斑不知何时已转移到了颈侧,只有一点露在纯白的内衫外……
迹延看到那块紫色的斑纹缓缓地顺着岩云的肩头转移到了手臂,那块紫斑神乎其神的迅速的散开,瞬间变幻成了精美的图腾。
岩云的左手的手臂上,浮现出现精美的紫色图腾,那细细勾勒的柔美紫色线条,图腾缠绕着他的手臂,随着图腾的浮现紫斑也彻底的消失了……
岩云脸色惨白,喘着气,似乎很难受的模样,他的内衫被汗水湿润,衣衫贴在身上,所有的一切都清晰可见,他精致而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的瑕疵……
汗水缓缓地从他的脸颊滑下,顺着他的下巴滴落,他的脸色因为疼痛而变得惨白,他微喘着,他的气息深长,却让人有些心惊……
岩云的头发顺着垂下,轻轻的贴合在胸前,那发丝隐隐透着几分深暗的幽紫,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他的双眸在紫与黑间徘徊,整个人看上去有些魔魅……
岩云内衫虚掩的下摆,露出了长长类似鱼尾般的东西,从岩云的腰腹开始一直往下衍生,那鲤鱼般的大旗尾掉在马车边缘……
那灰紫色的鱼鳞,随着岩云的呼吸而微微的张开闭合着,说他的下身像鱼,但又不太像,肚子以下的白色纹理像是蛇尾,但是他的身上又的的确确长得有鳞片……
此时。
岩云那淡漠的眼眸,正不动声色地盯着满脸惊愕的迹延,平日里冷静的男人,似乎也变得无法再冷静,像受了惊似的死死地盯着岩云的身体。
“二狗子……”迹延的声音很沉重,他拉着车帘的手指在颤抖,“你的腿……”迹延不知该如何再说下去,天空下起了倾盆大雨。
“我是岩云。”岩云淡漠的眸子毫无波动,他沉默地盯着迹延,不悦地皱起了眉头,只因为迹延给他取了一个狗的名字,他都想起来了……
他只是睡了一觉而已,起来就一切都不一样了,他的身体起了奇异的变化,他坐在车厢里听着迹延把佛降搬下车,他看着自己的腿一点一点的变化……
他原本混沌的思绪,却在某一刻突然明了,随着他身体的变化,他的记忆一点点不断的涌现,现在他可是什么都记得。
看到男人愣在车外,那错愕的神情与闪烁不定的目光都展露无疑,不难看出迹延此刻的惊讶与不信,男人没被他这个样子吓死,就算庆幸了。
见迹延发愣,岩云不耐烦地皱起眉:“抱我下去。”他的声音很冷淡,漠然得让迹延心寒,还透着几分虚脱般的无力……
迹延看到岩云的下身还在变化,那鱼鳞般的尾巴还在拉长,岩云很痛苦地动了动身体,他倒在车厢里,语气自然就变得更恶劣:“我让你抱我下去。”他提高了嗓门,冷声的命令迹延,他的身体很痛,他还没有完全成型。
迹延站在车外被大雨淋得浑身湿润,听到岩云用这种语气吼他,他便知晓岩云恢复了,迹延看了他好一会儿,才上车抱他。
岩云那四不像的尾巴很重,迹延很费劲才把他抱到车下,迹延摸到岩云身上的鳞片,那柔滑的触威让他并不讨厌。
迹延走了两步就走不动了,因为岩云的尾巴又变长了……
岩云的脸色苍白,他冷冷地盯着迹延的侧脸,迹延现在根本就不敢看他了,雨水湿润了两人的身体,这雨下得非常大,雨水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