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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人穿一袭戎装,并不显老态,轮廓与斐济有七分相似。明明是个沾满鲜血的武将,但整个人却透出一股奇怪的平和感,尤其是笑起来时,眼尾显出些许笑纹,更添温雅。
明明是父子,却是一个和斐济,完全不同的男人。
而最让苏芩感到惊奇的是项城郡王妃的态度。
一向不可一世的项城郡王妃在看到项城郡王后,就像是看到了母鸟的雏鸟,那副颠颠奔上去的样子,还有些……可爱?
“恭迎郡王归府。”
一众宾客,男男女女,起身迎接项城郡王。
项城郡王的脸上显出笑来,他的臂弯上挂着项城郡王妃,一点都没有受到阻挠,径直上了首位,端起项城郡王妃未吃完的那盏残酒,开口道:“褚卫尽兴。”
说完,项城郡王将杯中残酒一饮而尽,然后把目光转向苏芩。
苏芩一愣,继而起身,毕恭毕敬的与其行礼问安,“父王。”
“这就是姀姀吧?”项城郡王脸上的笑愈发明显。“果然是个好姑娘,怪不得嵩峤如此欢喜。”
嵩峤是斐济的字。
苏芩转头,看向正迈步朝自己走来的男人。
君子如玉,霁月清风。但只有苏芩知道,这个男人的骨子里,流淌着多么疯狂的血液。
“姀姀。”斐济朝着苏芩伸手。
苏芩盯着男人的脸,暗咽了咽喉咙,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的手搭上去。
不知道为什么,苏芩觉得今天的男人格外合她的胃口,让苏芩有一种想将人好好咬上几口的冲动……
用力摇了摇小脑袋,苏芩被自己的想法给震惊了!她居然想咬一条狗?
疯了疯了……
堂下,两个红艳艳的人站在一起,尤其喜庆。更何况还是两个皮相极好的金童玉女,一颦一笑,举手投足,皆是fēng_liú风情。
项城郡王满意的点头,略略寒暄一番,然后一抬手,吩咐人搬来一大箱东西。
那箱东西似乎很重,“砰”的一下砸在白玉砖上,发出震颤。
“这是本王从北方带来的一些东西,姀姀看看,可有什么中意的。”
苏芩一眼看过去,一箱子的金银珠宝,玉钗首饰,真真是亮花了眼。
对于项城郡王的土豪行径,苏芩不禁感叹:这位项城郡王,看来也是一位跟外表不大相符的豪迈之人啊……不过哪有人第一次见儿媳妇就“哐哐哐”的送这么一大箱珠宝的?
相比于苏芩的犹豫,项城郡王妃因着要保持形象,所以十分按捺。不然早就将脑袋给抻到箱子里头去了。
她挽着项城郡王的胳膊,抹过了凤仙花的指甲套着甲套,掐在他的盔甲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项城郡王显然十分了解自己的媳妇,当即就从衣襟内掏出一根簪子递给她。
项城郡王妃得了簪子,就跟猫儿得了好玩的东西似的,终于将目光从那箱珠宝上移开了。
苏芩不禁愕然。
这,还真是好哄啊……她以前怎么就没想到呢?
“既然是父王送的,那就去挑挑吧。”斐济开了口。
苏芩下意识抬眸看一眼人,对上男人唇红齿白的俊脸,目光不可抑制的盯住那抹薄唇。
那薄唇细细抿着,唇角拉出一条线,说话时微微上扬,颜色鲜艳,透着湿润。
苏芩的脑袋里,突然冒出“秀色可餐”这四个字。
她一定是喝多了。
自我安慰完,苏芩转身,身子略僵硬的捡了两只镯子就算完了。
苏芩挑拣完,项城郡王道:“诸位看到欢喜的,尽可挑选。”那份豪迈,就跟自己送的是白菜一样。
苏芩总算明白为什么项城郡王府会穷到要靠金家接济了。一个项城郡王妃只会花钱,一个项城郡王只会散财……
有女客站起来,去挑东西。男客们也去凑热闹。一瞬时,整个中秋宴会又热闹了起来。
斐济拉着苏芩,将人领至宴案后。
金锦屏捧着酒杯,疾奔过来,微微喘息,面色潮红的看着面前的斐济。
今日的斐济,一身玛瑙红,长身玉立,俊美无俦,单只神色慵懒的坐在那里,就已十分勾人眼球。周边的女眷、女客,早已将视线往这处投了百八十遍,恨不能将人吞噬入腹。
金锦屏看的有些痴,连手里的酒洒出来了都不知道。
斐济微抬眸,眉目清冷,下颚优美的划出弧度,露出白皙脖颈,喉结轻动,贴着几许黑发青丝。
苏芩伸手,捻住那青丝,往下拨开。
男人下意识咽了咽喉咙,喉结滚动,眉目下垂,看向面前的苏芩。
小姑娘睁着一双水雾雾的眼,正专心致志的替他将脖子上的头发拿下来。那柔软的指尖触到他的肌肤,带着一股子酥麻感。
苏芩今日穿的是齐胸石榴裙。艳红的颜色,勒住胸前,衬出一条深深沟壑。从斐济的角度,他能看的尤其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