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师兄。”
自然又是一堆七嘴八舌的祝贺。
此时还没有转学生之类的说法,李文柏入学不过才三个月,书院中除了赵旭之外都算是他的师兄。
“你...”赵旭之涨红了脸,憋出半天憋出一句,“你给我等着!三年之后,本少也一样会金榜题名,不比你差!”
赵旭之今年十六岁,三年后也不过十九,跟今科状元赵钰一样的年纪,也正是大好年华。
想起这小子此前种种,李文柏温和一笑:“好啊,我在官场等你。”
赵旭之脖子一梗,还待放些狠话,身后一阵冰凉刺骨的嗓音传来:“尔等堵在书院门口作甚?”
众学子后颈一凉,僵硬地转过头,果然看到王行之黑若锅底的面孔:“看看你们的样子,简直不知所谓!回去都给我抄《礼记》十遍!”
山长有命学生不敢不从,众人脸色瞬间垮下去,讷讷应下后一哄而散,只留下兀自苦笑不已的李文柏。
“你也一样。”王行之口中吐出冰碴子,“《礼记》十遍,一遍也不能少!”
自家老师为人最重礼数,知道这下是踩着了王行之的底线,李文柏虽觉冤枉,但盯着老师能冻死人的视线到底还是不敢辩解,只得乖乖低下头:“老师息怒,学生谨遵师命就是。”
王行之的脸色这才和缓下来,一扭头朝书房的方向走去。
李文柏默默跟在后面,不确定老师是否还在气头上,是以一路上都没敢主动搭腔。
本来计划中的报喜,就这样被兜头一盆冷水给浇熄了热情。
书房中,身着便服的顾文已经等候多时,见王行之带着李文柏进来本想恭贺两句,却发现两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对劲。
“怎么了?”顾文用眼神询问李文柏,“是谁惹着老师了?”
李文柏无奈耸肩,表示一言难尽。
“好了,别顶着一张苦瓜脸。”王行之回到书桌旁的座位上,脸上终于带了些笑意,“虽然只是二甲第十名,好歹也算是进士出身,不算辱没了门楣,冠玉,恭喜你。”
李文柏这才松了口气,笑着拱手:“多亏老师这三个月来的教导,学生才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二甲第十,不错啦。”顾文笑嘻嘻地一巴掌拍在李文柏脑袋上,“陛下可是对你寄于厚望,千万别辜负了。”
“不光是陛下吧?”李文柏顶着顾文硕大的手掌抬头,“学生今日殿试时,可差点被相国大人的目光烧穿。”
“哈哈,谁让你引人注目呢。”顾文大笑,“想当年你师兄我殿试之时,何止是主考官,根本就是全场的焦点好吗?”
“行了,少在那自吹自擂,多大年纪了也不嫌害臊。”王行之的心情看起来不错,“冠玉,琼林宴后便是放官,你可有想法?”
说到正事,顾文也严肃下来:“有想法尽管说,千万莫要迂腐,是想去崇文馆之类的地方熬资历,还是想入六部办实事?”
只要开口,为兄便能为你搞定。
从顾文的表情中,李文柏读出了这句话。
“老师,师兄。”李文柏问,“敢问您们有何建议吗?”
王行之摇头:“当年敬元放官为师就不曾插手,今日自然也不会插手,你无需在意为师的看法。”
“我也一样。”顾文拍怕李文柏的肩膀,“虽说按私心,当然希望小师弟能入吏部帮衬为兄三分,但最终决定的是你。”
即使李文柏早有准备,还是被顾文话中的霸气镇住了。
那可是吏部啊!贵为六部之首,历任尚书都默认为相国后补的吏部!
第85章 改口
顾文一个五品郎中, 就敢打包票能把自己安排进去?
他当自己是王敦茹或者孙显午吗!
一眼看出李文柏心中所想的顾文忍不住失笑:“冠玉, 你也未免太小瞧师兄了吧?若只是同进士便罢了, 你可是正经的进士, 安排进吏部做一个小小的八品主事有何难?”
王行之眸色淡淡:“冠玉, 你若也没什么打算,便在六部中选一个感兴趣的吧,你不是一甲, 去崇文馆翰林院并无太大意义, 从六部开始稳扎稳打,对日后的仕途更有利一些。”
李文柏沉默半晌, 最终道:“老师,如果可以, 学生想外放离京。”
尽管顾文已经明示过希望他能留在京城做他的左膀右臂, 李文柏还是这么说了,说完,李文柏垂下头,准备等待来自王行之和顾文的质问, 他甚至都已经将可能会被问到的问题和最为合适的回答想好了,仅这一次, 拼着王行之对他失望, 也一定要坚持己见。
房中一时间陷入沉默,窗外的清脆的鸟叫声显得越发扣人心弦,已经到了深秋,马上就要入冬了, 想必这也是最后一批南飞的大雁了吧。
过了一会儿,李文柏似乎听到了一声极其微弱的轻笑,不可置信地抬头,正巧撞上了王行之了然的双眼。
“为师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