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此两句话,太子殿下听完眼神就亮了起来说道:“大爷,你这是要教小子刀术吗?”
问出这句话的同时,太子殿下也是没想到,眼前这位自称是诗酒剑三绝的陈半阳,居然还会刀术。一??看书??
其实之所以太子殿下依然还有些不信其身份,一是因为眼前这位从未使过陈半阳的成名剑术,二便是从他口中得知其将逍遥剑卖了换酒喝。
还有三就是太子殿下想起了秦横的师父,那个在姑苏城摆下河中棋局,满脸横肉的大和尚,初次见面便先说自己是一步入圣的念经大师,拆穿之后又说自己其实是念经大师的师弟酒肉和尚念心,后来又顺坡下驴说自己是极榜第一的不可说和尚,这不是耍人嘛。
所以太子殿下自那以后便觉得这样的能人都有个怪毛病,行走天下喜欢借用别人的名号,眼前这怪老头格外如是,所以在没见到陈半阳的成名剑术之前,这心里就一直保留疑惑。
“教你刀术?”老头反问出声,转过身来又再次说道:“老人家我一使剑的如何教的你刀术,哈,那之前不过是给你说说方向罢了。”
老头话还没说完,太子殿下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得,等于是白期待了,他就知道自己不该对这老头抱有期待。
之前还能想想怎么逮住机会把这老头揍一顿,现在是连想法都不敢有了,至少现在不敢。
“你若真想学刀......”老头走到一边盘腿坐了下来,将酒坛子放在?
一听老头这样说,那就是有戏,立马问道:“咋样?小子是真想学。”太子殿下也跟着一屁股坐在了老头身旁,肩挨着肩问道。
顺手折下地上的一根草根含在嘴里,这样的一个动作,焉然成了习惯。
太子殿下说完,老头偏头看了殿下三秒,然后才说道:“好,老人家看在你陪我走一遭龙宫的份上......”
“恩。”太子殿下轻恩一声,然后就满怀期待的看着老头,等他拿出什么绝世刀法来。
“走一遭龙宫的份上,改日有机会就让你认识认识那个会刀法的人。”老头笑着说道。
然而老头的话音刚落,太子殿下轻呸一声,吐出嘴里的草根,站起来就走,欲哭无泪啊,实在是不想在和这老头待了。
改日......有机会?还只是认识认识,人还不一定教你呢,期待半天都是白搭。
“呀,小子你别走啊,你不继续练刀了?不练刀了,再陪老人家聊两句啊。”眼看着太子殿下远去的背影,老头高声喊道。
然而太子殿下似乎,走的更快了。
在这片树林里待了不过一夜之后,护卫队再次启程。
经过那一夜山谷的激战之后,本就话少的宋民统领话更少了,几乎是一言不发,整个队伍比出发时少了一千多人,显得越发的沉寂。
队伍中唯一几个交流的声音,都在这样的气氛下,压低了再压低。
“公子,咱们将李镯儿姑娘平安的送到居仓之后,你这个大功臣在居仓当个县令,可算是高枕无忧了。”书童骑在马上,于张谦鉴的身侧,略显高兴的说道。
而张谦鉴却只是摇了摇头,然后才道:“张朴啊张朴,你想的过于简单了。”张县令只此感叹一句,便不再多言。
简单?简单了吗,在张朴看来他家公子,既然将居仓大司牧的女儿救了出来,居仓的那些人怎么都该对他们好上加好才对。
当然其实张朴这样想,也没有错,不过一切都得建立在一个大前提上,那就是二者没有利益冲突,那自然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可没有利益冲突,可能吗?他张谦鉴这代表大汉朝县令的身份,先天就与西垂这地儿犯冲,他要碌碌无为还好,可要想有所作为,这矛盾也就有了。
想着这些不由得在马背上长叹一声,不过救了李镯儿姑娘自然也是有好处的,想要大刀阔斧的做些什么是不行的,但采取润物细无声的办法还是有利的。
而且以现在的张谦鉴来看,即使李镯儿不是李大司牧的女儿,他当时逃跑的时候,也会义无反顾的拉着她一起跑,想到这儿,张谦鉴嘴角微咧,会心一笑。
“张大哥。”李镯儿娇柔的声音从马车内传出,张大哥三个字叫起来是越发的顺口。
“恩,镯儿怎么?”张谦鉴策马行到轿旁,看着李镯儿从轿帘后露出的娇俏容颜问道。
“没什么,镯儿就想和你聊聊天。”李镯儿浅浅一笑说道。不知怎的这越是临近居仓,李镯儿的心里反倒越加不安。
她其实知道不安的原因是什么,却不愿往那个方向想,想来镯儿姑娘是喜欢上这个从运来客栈救了她,一路走到现在的张大哥了。
至今还记得当初在那黑暗的小屋子里,自己大喊大叫,被其甩了一巴掌,长这么大还没有人动过她一根手指头呢。
现在想来却不是生气,只是这分外独特的记忆,让她觉得弥足珍贵。
然而越是接近居仓她越是不安,等到了之后,她又变成了那个李大司牧的女儿,走到哪儿都有护卫跟着的李镯儿,而不是现在这个能自由随意的李镯儿。
而他不过是父亲治下的一个小小的县令,身份的差距,可能会成为他们在一起的巨大阻力,到时候恐怕连见上一面都不容易吧,更别提朝夕了。
所以镯儿姑娘才想在路上,多和这个一直保护自己,不离不弃,临危不乱机智应变的男人聊聊。
其实李镯儿还不知道,不止是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