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缓了下呼吸,轻轻推开眼前的木门。入眼就是一架巨大的床,红金二色为主调,刻上百花齐放之浮图,带有明显的姑苏城风格。八尺宽的山翅木阔床边悬着红纱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金线栀子花,风起绡动。
床上坐着位身披红嫁衣,头盖凤鸣红盖头的如水般姑娘。正是马上要成为秦横妻子的李雪晴。可算是经千难万险走到这儿了,面上微微一笑说道:“娘子,相公要见你一面可是太难了。”
“这是姑苏城的习俗呢,还望夫君莫怪。”从红盖头下传来李雪晴娇柔的声音。
“自然不怪,不过可能娘子你得容夫君歇一会儿之后才能背你入轿了。”说完秦横走到床边挨着雪晴坐了下来。
虽然秦横现在很想将这大红盖头揭开看看,然而没到入洞房的时候自然是不能揭的。
其实秦横不知道的是,只有他成亲才这般艰难,是李雪晴姑娘特意安排的。还以为姑苏城的其他人都和他一样呢。
这婚事就是女儿家的头等大事,自己女儿想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李长忠自然不会过问。李夫人也是觉得这成亲的时候难点也好,嫁过去了之后地位能更高,说不定未来女婿还能更在乎自己女儿一点儿。
估摸着休息的差不多了,弯腰将李雪晴娇柔的身子背在自己身上,秦横大踏步就向门外走去。
趴在秦横背上的李雪晴的身子微微颤抖了下,秦横还以为是姑娘家还有些娇羞,并未太注意。直到快要踏出门去的时候,一个纸团顺着衣领,悄悄塞进了秦横的脖颈里。
秦横怔了怔,就再次面色如常的跨出了屋门。
新娘子安安稳稳的坐进了轿子里,起轿。
在无人的角落里,看着纸条上写的东西,秦横算是想通了一些事儿。再次将纸条放进了怀里,小纸条上的内容不多,因为李雪晴也不知道具体的那人到底想要干什么,但总算是提个醒儿。
然而这个提醒秦横并不打算去告诉太子殿下知道,因为殿下如果足够聪明的话此时应该知道那位无失盗真正想做的是什么,
(本章未完,请翻页)并且此时也已经开始行动了吧。
就在迎亲的队伍走到途中的时候,哐当一声,轿子的一根杠竟然突然就断了,轿子也摔落在地。
七进三出的大院子,一块又一块的独屋小院,假山绿树,翠竹青丛。华府虽说比不上琼华叶府那般豪大,但也是历经沧桑的世家。
今日这巨大的喜事,华府过半的人都去凑热闹去了,既是捧场也是帮忙,整个华府显得有些冷清。
青天白日的好些个留守华府的丫鬟仆人们显得有些无所事事,开始泛起了困。
一道人影倏忽而过。
一个仆人使劲眨了眨眼,再去看时,发现树还是树,似乎有丝凉风吹过罢了。
“怎么了。”站在身旁的另一人看其情况不对,用肩膀撞了撞他问道。
“啊,没什么,应该是困了,看花了眼。”仆人摇了摇头轻声说道。
另一人四处张望一番,确实没什么异常,也就不再当回事,继续向前走去。
“琥珀,你这轻身步伐可是落下了,差点在普通人眼前露了行迹。难怪当初会追不到现在被关在大牢里的那位重生教女子。”
一间无人的小屋里,晚翠用只有两个人听见的声音说道。当然这就是束声成线,传音入耳的本事罢了。
闻言琥珀面上一囧说道:“这个本也不是我擅长的嘛,也不知殿下她让我们悄悄潜回来做什么。难道不应该去保护李姑娘吗?”
想了想晚翠和微绛也不明白:“不用想了,既然殿下让我们这样做,总有他的道理。”
这间小屋距离太子殿下几人住的小院极近,按照殿下的吩咐,几人开始在几个关键的位置站好,隐隐有将这小院包围的架势。
就像是埋伏曹敬之一样,当然这也是他们最想不通的一点,曹敬之的目标不是偷走李姑娘,来他们这啥也没有的小院做什么?
难道还想刺杀殿下不成,没听说他无失盗什
(本章未完,请翻页)么时候改行做起了刺客啊,再者说就算刺杀也不该在这啊,谁都知道今天这样的日子,殿下在酒楼里,越是想就越是想不明白。
一个人,一个有着黑色长发额前飘起一缕的男子,胡子拉碴,似乎很久都未打理了,就一身衣服还算的上干净,皱皱巴巴还有些破烂的样子顶多就能说干净和好看是绝不搭边的。
这人就这样突兀的出现在了太子殿下居住的小院里,在远处一三层小木楼上居高临下注视着这小院一切的太子殿下,起先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他就这样出现了。
就连隐隐包围着小院的琥珀三女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他已然进了她们的包围圈。元空可以肯定他就是曹敬之了,与故事中那仪表堂堂的形象倒是相差甚远,但这凭空出现的本事倒是比故事里还要‘神’一些。
若是那刘刑典看见了刚才一幕,估计就会觉得他在那李府二人抬着盒子,不被发现情况下,扔一封信进去,也不是那么不可能了。就是临走的时候再拍一下李四的肩膀,表示自己来过,说不定李四还以为是错觉呢。
男子大摇大摆的在院子中随意的走了一圈,闲庭信步的样子十分惬意。倒不像是个盗,而是这小院本来的主人一般。
走这一圈自然是有目的的,他要先以最快的速度确认自己想要的东西最应该出现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