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秋本润低笑一声，站起身，披上藏蓝色的风衣，自言自语，“接替是吧！”

拿起对讲机，关掉白炽灯，走出了办公室，不忘把门反锁上。

连文职人员都要上前线，还真是过分啊，秋本润笑着推了推眼睛。

所以，秋本学你回来可要给我发双份薪水啊。

......秋本学大爷的另一边......

“是这里了？”秋本学看到几个人影鬼祟地走进了食品加工厂。

“应该没错，”苍零贺皱紧了眉头，他和凌轩是临时被秋本学抽调来帮忙的，加上佐川一行四人。

找到了摧毁墙壁的异能者，装作一时失手让他们从手下溜走，最后顺藤摸瓜到这里。

秋本学的意思是打算干脆端掉源头，但是苍零贺却总感到不安，也许是来源与秋本润之前传过来的消息，校园丧尸量仍未减少。

明知道那大概只是几个异能者引去的丧尸，凭学校里留下的人轻易就能解决，但心里还是异常的不安。

为了追踪这几个人他们把通讯器都关掉了，也不知学校那边怎么样了。

苍零贺把杂念排出脑海：“你打算怎么做？秋本！”

夜色模糊了秋本学的神色，让苍零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烧了吧！”秋本学指尖习惯性地划过泪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一贯的不可一世。

苍零贺一震，喉咙里像是哽了什么东西，转过头去直视着他，声音低沉到嘶哑：“你说什么？”

“本大爷说烧了！”秋本学扬起头颅，眼里满是讥讽。

来之前已经做了决定，现在就没有后退的余地。

秋本学逼着自己把这话干干脆脆地说出来，就像他以往做出每个普通的决定一样。

不过烧了一家工厂而已......

不过是斩草除根而已......

夜里能看到苍零贺眼眸明亮却又寒冷彻骨，里面似乎翻腾着汹涌的怒意。

秋本学忽然想笑，原来软弱的不只是自己。

“苍零，你想清楚，你要冰帝里的人活，还是这里的人活！”秋本学哧笑着看向苍零贺，像是在说服他，又是在说服自己，“你又不是没杀过人，对吧！”

“......他们之中有普通人”苍零贺静静陈述，右手紧紧的按住鬼彻。

其实他们也只是想要一个更好的生存环境，只是想更好的活下去，或许换做自己也会这么做。

“所以呢？人的贪欲是无止境的，今日不斩草除根，来日你还能保证在他们引来丧尸的情况下守住你的朋友么？”秋本学靠近他耳畔冷笑，“别天真了，苍零贺，给本大爷清醒点”。

所以，别天真了，秋本学。

你的目标，可不是苟且偷生便足矣，想站在顶端，就给我做好一将功成万古枯的觉悟。

苍零贺终是沉默了。

看着秋本学和佐川绊潜进加工厂找到了油桶，然后泼洒了一地。

郊区的加工场四周都是绿化带，燃烧起来真的很快，眼前很快成为了一片火海。

凌轩的护罩像笼牢一样扣在工厂上，里面的人尖叫着，敲打着看不见的墙壁，却总是出不来。

有异能者撕裂了护罩，打开了小口却又被佐川的空气炮轰了回去，护罩很快又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熊熊的火光映亮了夜晚的天空，晃酸了他们的眼睛，然后把最深刻的烙印印在他们心上。

罪恶么？或是痛苦？悲伤？

苍零贺分不清现在是什么滋味，付之一炬的不仅仅是那些人命，那家工厂，或许还有其他的什么，彻底剥离了他麻木的躯壳。

别天真了，苍零贺！

秋本学的声音还在他的耳畔回响。

“凌轩，打开一个缺口！”苍零贺忽然开口。

凌轩点点头，这对于他来说并不吃力。

苍零贺飞快地冲进了火海，把那些正在尖叫的，敲打着壁垒的人一个又一个救了出来。

火焰几次舔噬着他的衣角，被他随手拍灭，灰头土脸的样子让人看了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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