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是为了谁?”
洛辰脩微怔,哑口无言。
是啊,她所做一切皆是为了他啊。
无论是秦家还是风家,皆是她开了口,这两家才会如此慷慨,若说风家也许还有别的私心,可是秦家确确实实是她开了口才倾囊相助的。
思及至此,他心间涌起一股热意,但很快又被疼惜及愧意压了下去。
“阿挽,对不起……”
是他让她受了这么多委屈,她那样的性子,为了他不惜低头,用了她最不屑用的心机。
他忽然道歉令慕挽歌微愣,偏头看他,从他眼中瞧出了几分落寞,几分懊悔自责。
她笑了,朝他勾勾手。
洛辰脩眨了眨眼,配合地俯身凑过去,两人之间还有一张小桌隔着,但并不妨碍两人凑在一起。
慕挽歌一手杵在桌上,一手伸出捏捏他的脸,见他含笑盯着她,不闪不避的,她又捏了几下才意犹未尽收手,道,“瘦了不少,一会子叫非语非你送些肉食来。”
得了她的关切,洛辰脩只觉得屋中更暖更亮了,俊眸中满是缱绻柔情,他点头而笑,“好,一切听你的。”
不多时,非语引着人抬着浴桶进屋,其后跟着便是拎着热水进来的数人,灶房里有现成的热水,兑些凉水已能装满一个浴桶的了。
一切就绪,非语带着人退了出去。
慕挽歌找出一套适合他穿的男装,只叮嘱了一句叫他沐浴时小心些莫要让伤口沾水后也离开了屋子,洛辰脩望着她的背影张了张嘴,却未发出任何声音,待她将房门合上,他望着自个儿的胳膊摇头失笑。
原本还想利用手受伤骗她来伺候他沐浴来着,还是见好就收的好,她的耐心可不大好,方才便已动了气,还是莫要招惹的好。
洛辰脩沐浴后得了饱餐一顿,在慕挽歌的‘注视’下吃了不少肉,算是将这半个月少吃的一顿补了回来。
待婢女将屋子收拾干净,慕挽歌也去别的屋梳洗回来了,洛辰脩只着内衫,衣襟半敞倚靠在床头,笑颜极其魅惑妖孽。
慕挽歌进屋时抬眼便瞧见了,很快移开眼,口干舌燥的,走到桌前,自行倒了杯水灌下。
半晌不见她动,洛辰脩打着呵欠,慵懒开口。
“阿挽,我渴了。”
慕挽歌扭头看他一眼,重新拿了个杯子倒水端着来到床前,递给他。
洛辰脩接过却没喝,目不转睛盯着她。
一时之间,两人皆未开口,气氛变得怪怪的。
慕挽歌率先移开眼,转身走向屏风后,将外袍脱了。
离京至今,她一直穿的是男装,脱了外袍,她复又回到床前站定,洛辰脩自觉往里侧挪了挪,给她让出位置。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更大概在十一点左右。
第99章
在他身旁躺下, 慕挽歌欲侧过身时,腰间忽然横出一条胳膊,微微一勾,她便被带入一个温暖的怀中。
半敞的衣襟此时彻底敞开了, 她的脸便贴在温热的胸膛上。
一只大手揽着她的腰, 另一只抚上她的脸,亲昵摩挲, 有灼热的气息洒在脖颈间。
“阿挽也瘦了许多, 辛苦了。”
慕挽歌抬眼望去,俊眸中是掩饰不住的疲倦, 这几个月来, 他一直在奔波,已许久未曾好好歇歇了。
见他这般模样, 她心下柔成一片,也抬手抚上他的脸,柔声问, “你来了边关,京中之事如何了?”
洛辰脩低头在她额上吻了吻,道,“京中之事由老八接手,不会有差池的。”
闻言,慕挽歌讶异,“八皇子慕容凌能斗得过老谋深算的洛王?”
她对八皇子的认知只是那个曾有过几面之缘的腼腆少年而已,与心狠手辣的洛王斗, 想想便有些可怜八皇子。
洛辰脩低笑,“初生牛犊不怕虎,不试一试怎知与虎谋皮的感觉,再者他也不小了,有些事总要叫他亲身经历一番方算成长。”
他的话别有深意,慕挽歌听出来了,心头微震,只觉得不可思议。
“你……”
洛辰脩明白她听懂了,又在她额前深情印上一吻,温声道,“我无意做这江山之主,我所想的不过是守着阿挽,白日赏庭院花开,夜里沐浴春波交颈而眠罢了。”
“……”
这样一本正经耍流氓也只有他了。
慕挽歌深深吸了一口气,叹道,“早知你胸无大志,满脑子风花雪月,我折腾这许多作甚,劳心费力夺来的你却拱手让人了……”
洛辰脩默了片刻,才道,“我以为阿挽嫌母仪天下是负累,若是阿挽愿做那雍容华贵,万世瞩目的牡丹,我便勉为其难……”
慕挽歌听不下去了,急忙打断,“行了行了,我可没那么远大的志向,所谓雍容华贵,其实是肩头重担甩也甩不脱,你倒是想得美,三宫六院享齐人之福。”
洛辰脩低低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