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再伸手,怕她动气,是以便给傻乎乎看热闹的儿子递去一个眼神。
秦慕琤急忙去扶,顺利将秦夫人扶起,秦胥又赶忙拿了靠枕垫到她身后,父子俩合力让她靠坐在了床头。
秦夫人似乎在生气,不待见丈夫,只冷声道,“我要见我女儿。”
“娘,您别急,我这就去……”秦慕琤想说这就去将姐姐叫来,但被父亲一记冷眼给吓住了。
他立即噤声,怯怯道,“娘,夜深了,姐姐她早已歇下,前些日子她受了伤,救您时又伤了元气,夜里睡得沉……”
秦胥适时搭腔,讨好笑道,“是啊瑶儿,三更半夜的,那丫头气性大得很,我听琤儿说她最不喜别人打扰她睡觉。”
秦夫人欲发作,但碍于儿子在,她忍下了,勉强扯出一抹笑,“琤儿,你也回屋歇着去,为娘这里没事了。”
秦慕琤看看面色苍白的娘,又瞧瞧有点可怜的爹,乖顺点头,“好,娘您好生歇着,琤儿明日一早再来。”
“嗯,天黑走慢些。”秦夫人对着儿子始终是浓浓的关切。
秦慕琤一步三回头离开了父母亲的寝屋,回了自己的寝屋。
待儿子一走,秦夫人的脸色顿时便冷了下来,见丈夫在床沿坐下,她气恼地伸手推他。
“你滚出去!”
秦胥任她推搡,不躲不避,待她没力气了,他才倾身抱住她。
“瑶儿,我知你怨我当年没将她一同救走……我承认我冷血自私,可她还活着,长这么大了,你也恨了我十年了,如今她来了,我会将她留下,往后一直陪着你,你莫要再恨我了……”
听他这么说,秦夫人并无半分欣喜,反而觉得心寒。
他凉薄自私,她以前并不觉得不好,可自随他下山入世后,她结识了许多人,经历许多事,已然懂得自私之人有多么可怕。
而她此生,全然被他禁锢。
或许,只有失去记忆痴痴傻傻的那五年,她才不觉得他可怕。
“师兄,你太自私了。”
正是因为知晓他有多么可怕,她才不得不隐瞒他一些事。
可事到如今,女儿回到她身边了,他为了她,必然会不择手段将女儿留下。
他只有对在意之人才会有善心。
是否将真相告知他后,他才会有所顾忌,才会已真心待女儿。
秦夫人红着眼,死死盯着身旁的丈夫,再一次忆起了父亲曾经的预言。
爱上他,是她劫难的伊始,被他爱上,是她痛苦的根源。
他说过,即便一辈子相互折磨,他也会守着她,生同衾,死同穴。
他偏执可怕,但对儿子来说,他确实个好父亲。
也许,他也会如待儿子一般待女儿的。
被推开的秦胥只顿了一瞬,复又固执抬手,轻轻替她擦拭眼角,极为温柔的语气,却说着令人恐惧之言。
“瑶儿,你喜欢她,我便将她留下,你放心,即便她再厉害,我有的是法子让她走不掉……”
‘啪’的一声响,是秦夫人狠狠拍开秦胥的手压,击打在他手背上发出的声响。
秦夫人被吓到了。
他的极端,他的可怕,只有她最清楚。
“你……”
“师兄,你不能动她,她也是你的女儿啊。”
秦夫人哭了,秦胥却难以置信蓦然睁大双眼。
怎么会?
“你说什么?”秦胥回神,猛地抓住她的肩,几乎是咬牙切齿问,“她究竟是谁的女儿?”
秦夫人泪流满面,却笑了起来,笑得绝望。
“因为我恨你,所以我不想让女儿认你,慕大哥对我们母女有恩,他愿意做我女儿的爹,我当然愿意将女儿给她。”
“你竟这样恨我……”
秦胥气急,生生呕出一口血来,捕捉她眼中那一抹关切,他忽然大笑起来,笑得癫狂。
“哈哈哈……”
“是我的女儿!”
如疯了一般,他猛地站起身,踏出两步又折回,复又坐下。
只一瞬间,他的情绪收放自如,此时又是满目柔情,深情款款凝视她。
“瑶儿,从始至终,你只是我一个人的,对不对?”
秦夫人眼眶红红,别开眼,抹了抹眼角,声音嘶哑,“当年我离开你,四处游荡,重病晕倒被慕大哥所救,那时大夫告知我怀了身孕,你若不信,可前去查验,她与琤儿有一样的胎记……”
她并未回答,却是默认了。
秦胥无声笑了起来,眸中闪着欣喜的光芒,再次倾身,强势抱住她,在她挣扎时,呢喃道,“瑶儿,你骗得我好苦……”
她说的话,他并不怀疑。
他骄傲自负,却也自信,正因为懂她,是以能轻易辨别出她哪一句话是真的,哪一句是假的。
当年女儿尚在襁褓之中,他被嫉妒冲昏了头,又心急救她,若是多看一眼,他定能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