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晃着血,她看着愤怒的张嬷嬷,笑的妩媚:“这样吧,嬷嬷你帮我喝这东西,喝完了,我就暂时让你家夫人带着麒麟。否则,下次与我来侯府的,可就是唐督主了。你们这么欺负我,总得让我出口气不是?”
沈晚冬将杯子子递出去,秀眉一挑,笑的天真无邪:“喝吧。”
张嬷嬷越发怒了,她真没想到,这个曾经沉静温婉的冬姑娘如今竟这般毒辣。
“你这个贱,”
“嬷嬷!”戚夫人轻喝了声,打断张嬷嬷的话。她咬着牙,深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低声道:“去喝吧,权当为了我,难道要让我跪下求你么?”
张嬷嬷恨地直跺脚,她狠狠地瞪着面带微笑的沈晚冬主仆,走过去,接过这蛇蝎美人手中的杯子,谁知手抖得厉害,竟然把血抖出了些。老嬷嬷流着泪,颤颤巍巍地举起杯子,刚喝了一口,就捂着嘴干呕。
只见这老嬷嬷紧闭着眼,仰头,一口气将杯中之血全都喝光,她将杯子扔到沈晚冬脚边,啜泣的好不凄凉。
“哈哈哈。”
沈晚冬瞧见张嬷嬷主仆这狼狈的样子,不禁乐得拍手大笑,还故意问了句:“好喝么?你家夫人貌美,血是甜的,想来肉也是香的,下回给你吃肉好不好?”
“姑娘!”戚夫人终于怒了,轻喝了声,不过她很快又恢复平静,只不过身子稍有些晃动,微笑着问:
“姑娘心里的怨气,可稍微解了些?”
沈晚冬冷笑了声,正要再开口讽刺几句,忽然听见外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还有丫头阻止来人进入的声音:韩嬷嬷您这是做什么,我们夫人正在见客呢,吩咐了不许人进去。
那个韩嬷嬷的声音相当骄矜:起开起开,我有事呢。
怎么回事?谁来了?
沈晚冬皱眉,赶忙将脚边的杯子用脚尖拨到裙下藏好。
没一会儿,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头推开,伴着寒风进来个五十来岁的妇人,她穿着墨绿色的夹袄,头上带着两支金簪子,耳上那对金耳环在烛光下明晃晃的。这韩嬷嬷脸上带着笑,瞧着倒是厚道有礼,一双眼睛却在屋里乱瞟。
“谁让你进来的。”戚夫人早都将伤臂上的那只袖子拉下来,她微皱着眉,十分厌恶地瞪了眼这韩嬷嬷,淡然地走到沈晚冬跟前的椅子上,坐好,与沈晚冬对视了眼,随后坐直了身子,冷声喝道:
“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强闯我的屋子?是不是秦氏让你来的。”
韩嬷嬷倒是面不改色,脸上仍带着笑意,跪下给上首坐着的两个女人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仰头看着沈晚冬,眼里的惊艳难掩,她自顾自的起身,仔细地从头到脚打量沈晚冬,生怕漏过什么不寻常的端倪。
“呦,这嬷嬷难不成没见过美人,怎么死盯着我家姑娘不放?都把姑娘看臊了呢。”玉梁很自然地挡在自家姑娘前头,又给戚夫人屈膝道了个万福,笑道:
“夫人有所不知,在我们唐府里若是有这样放肆的下人,可是要领一顿嘴巴子呢,看来贵府的秦姨娘治下还是不严,改日妾身若是见到侯爷,一定要好好说道说道。”
沈晚冬掩唇轻笑,玉梁的这张嘴向来刁毒,果然把这老货给吓的有些慌乱呢。
“哼!”戚夫人重重地冷哼了声,她脸上虽有些苍白,额上也渗出了冷汗,可是仍强撑着,依旧像从前那般冷傲,连眼眸都不愿低一下,喝道:“真是没规矩,如今连我这个侯夫人也不放在眼里。回去告诉秦氏,就说是我说的,扣你半年的银米,打发到后厨去,不许在主子跟前伺候。”
“哎呦,这罚的也太重了。”沈晚冬瞧着有些难为情,想说什么,但又“没敢”说,她看着地上跪着的韩嬷嬷,轻笑道:“这位嬷嬷可是有什么急事?”
“是,是,”韩嬷嬷这下可不敢嚣张了,她腆着老脸,笑道:“才刚后门的李管事不认识姑娘,言语冒犯了您。姨娘知道后生了好大的气,立马让人将李管事绑了起来,打了顿板子,求姑娘看在侯爷的面子上,就别和这糊涂虫计较了。”
沈晚冬笑笑,并不生气,轻声问道:“秦夫人还说什么了?”
韩嬷嬷听见沈晚冬称呼自家夫人为夫人而非姨娘,愣了下神,忙笑道:“夫人说她还有几笔帐要核对,待会儿还要考校大公子的功课,怕是不能过来与姑娘说话了。夫人让奴家过来给您磕头,就算见过礼了。”
明白了,秦氏这是在下逐客令呀,真是个厉害女人。
沈晚冬淡淡一笑,扶着玉梁的胳膊起身,她笑着给戚夫人福了一礼,然后让玉梁将装了寝衣的包袱递给韩嬷嬷,轻笑道:“这里边是妾身给侯爷做的一套寝衣,韩嬷嬷就帮妾身转交给侯爷吧。”
说罢这话,沈晚冬微微屈膝,给戚夫人福了一礼,小脸写满了温柔可亲,笑道:“时候不早了,那妾身就先回去,改日再来“看”夫人。”
那个看字,她刻意说的有些重。
瞧见戚夫人好似要起身送她,沈晚冬淡淡一笑,道:“夫人还要照顾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