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与唐令相认, 山鸡飞上枝头变成了凤凰。
若说唐令偷偷欺辱她,谁信。
世人知道的是,自督主掌权的这些年来,忙于朝政, 哪有那个闲工夫去亲近女人。且不说督主没那个东西,他就算来了兴致想要女人,手指勾勾,就有大把清白高贵的淑女赶着上前,怎会看上早与安定侯不清不楚的女人?
图什么?与侄女有染,平白败坏自己的名声。
是啊,她到现在都想不通,唐令他到底是图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盖着盖头,沈晚冬看不见花厅是何情景。不过听声音也能知道,仿佛来了几位与唐令交好的王侯高官,他们皆笑着恭喜唐令,末了才恭喜章小公子。
花厅,应该点了很多龙凤蜡烛吧,映在地上的光都泛着红,一派的喜气洋洋。
垂眸间,她瞧见下人在地上摆了两个大红的蒲团,亦瞧见章谦溢已经跪在左边那个蒲团上。他今儿打扮的可真俊朗,头上带着玄色冠子,冠正中间镶了块如血的红宝石,穿着绣了云纹的大红喜服。脸上好像傅了粉,遮挡住了那道浅浅疤痕,两颊绯红,笑得合不拢嘴。
章谦溢那天悄悄对她说放心,所以,待会儿一定会发生些事,等着就是。
“姑娘,跪下拜堂了。”
楚楚搀扶着她,将她往右边那个蒲团上带。
每走一步,她就感觉心就凉了一分。
难道,章谦溢骗了她,目的就是让她今晚上乖乖来这里拜堂成亲?那她还在期待什么。
“姑娘,怎么了?”楚楚小声道:“跪下磕个头,咱们就回府了。”
“回府?”
沈晚冬嗤笑了声,一把将红盖头拽下来,扔到地上。她下意识回头看去,花厅外头倒是站了很多人,唐府和章府的都有,就是没有他。为什么这些人都那么开心,一个个甚至还踮着脚往里头瞧,难道在看她的笑话?
呵,如果要闹笑话,那今天正好。
“小婉!”唐令有些不高兴了,眉头微皱,轻喝了声。目光落在他脚前的蒲团上,示意沈晚冬别耍花样,赶紧跪下拜堂。
“叔叔啊。”沈晚冬使尽全身力气,推开搀扶着她的楚楚,如同喝醉酒般摇晃,她稳住自己的身子,歪着头看唐令,口里依旧含糊不清,冷笑道:“你知道我忍到现在,在等谁么?”
唐令嘴角泛起抹嘲弄的笑,笑什么,笑她太天真,亦笑那个人早都离了大梁,如今怕是在百里之外了,插翅也难回来。哼,即便黑鬼在大梁又能如何,如今世易时移,情郎如何能大过叔叔?
“哎!”唐令摇头叹了口气,从孙公公手里端过一盏清茶,抿了口,对下首坐着观礼的几位大人无奈笑道:“原是我太宠她了,放纵她吸食寒食散,让她在成亲时候都神志不清的。”
说罢这话,唐令颇为气恼地看向章谦溢,恨恨道:“溢儿,你说说吧。”
章谦溢哪里能料到督主竟逼他污蔑小妹?好汉不吃眼前亏,得罪了这阉狗,怕是又得往死里整他,哎!
“回督主的话,”章谦溢根本不敢看一眼沈晚冬,厚着脸皮扯谎:“小妹原有心悸的毛病,发病时疼痛难忍,小侄听说服食寒食散能减轻剧痛,就,就给她弄了些,没成想上瘾了,这,”
“行了!”
唐令冷声喝断章谦溢的话头,借坡下驴道:“你这孩子也忒不懂事了,小婉的身子不好,那就该去找大夫瞧,怎能瞎吃那种东西,这不是害了她一生么。”
说罢这话,唐令故作痛心疾首:“我家姑娘命薄,当叔叔的不能再苦了她,成亲后就让她在我府里养着,戒掉寒食散,将身子调养好。”
“章谦溢!”
沈晚冬不仅大怒,手颤巍巍地指着章谦溢,她早知道这小子是出了名的奸猾,可真没想到会帮着唐令败坏她的名声。
“算我瞎了眼。”
沈晚冬揉着发闷的心口,抬脚准备离开这地方。谁知还没走几步,就被楚楚给拉住,她感觉腰上刺痛阵阵,仿佛是被针扎了似得。
可她还没来得及发火,楚楚就凑近到她跟前,用只有她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小声威胁:“放聪明点,敢叫他当众丢脸,我就去给你儿子下毒,再跑去你家,毒死你哥哥满门。”
“哼。”
沈晚冬白了眼楚楚,蓦然瞧见这女人脖子上的鞭伤,她算是明白这女人对唐令是什么心了。想来那带有异香的绮罗膏,就是这女人故意给她的,让她察觉到唐令暗中对她做的一切猥琐之事。
“你敢。”沈晚冬不屑冷笑:“你敢毒死我,他也活不了了。”
明海会帮她报仇的。
“对,他真的会活不了。”
楚楚眼中的痛苦之色甚浓,督主以前从不会干这种下作的事啊,自从遇见这贱人后,他真的疯了。
那种隐忍的痛苦,折磨了他,也折磨了她。
楚楚将酸楚咽下,迅速出手,将银针扎在沈晚冬的哑穴之上,反手拿住沈晚冬的胳膊,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