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感越来越重,捂着嘴不住干呕,忽然,她发现自己此时披头散发并且衣衫不整,只穿着水绿色的抹胸,而那件淡粉色的薄纱衫子竟不知哪儿去了。
不用想了,肯定是章谦溢又欺负了她。
沈晚冬什么也没说,直接过去狠狠去踢章谦溢的命根子,谁知那人反应倒快,侧身给躲了过去,一脸无辜地看着她,想要过来抱住她,可似乎看见远处走来个人,立马沉默地退到孙公公身后,低声道:
“姑娘,你快清醒点,督主来了。”
督主?
沈晚冬扭头看去,果然瞧见唐令阴沉着脸,大步朝她这边走来,手里攥着片粉色的破碎薄衫,一句话都不说,眼里流露出来的愤怒,让人不禁胆寒。
怎么了?
沈晚冬用拳头揉了下太阳穴,记起了,那会儿与明海在假山背后相会,这傻大个兴奋之下,撕掉了她的衣裳。后来,她喝了不少酒,刚摘了朵玉兰花,就睡着了。
睁眼瞧见章谦溢,一时没反应过来,还以为是这男人又欺负了她……
“发什么疯!”
唐令低声喝骂,他走到沈晚冬面前,瞪着这浑身是酒味和花香的女人,看着她胸口隐隐露出的半朵牡丹,重重地冷哼了声,直接将碎薄衫扔到沈晚冬脸上,毫不客气道:
“你还要不要脸了!”
“明海呢?”沈晚冬直接问。
“死了!”唐令恶狠狠地回。
“请督主息怒。”
章谦溢忙走过去,他可不敢靠近盛怒的唐令,只有恭着身陪着笑,试图替沈晚冬将不堪遮过去,笑道:
“许是小姐在经过假山时,把衣裳挂到了,正巧又碰见了侯爷。侯爷瞧小姐赤着脚,又有点醉酒,担心她掉进湖里,作为长辈,大约疼小姐的心和督主是一样的,就背了她,准备送她回去呢。”
说到这儿,章谦溢扭头看向沈晚冬,挤眉弄眼,暗示女人服软,给督主个台阶下,别把关系给弄僵了。
“小姐,您说是不是这样的?”
“不是。”
沈晚冬冷生否认,她瞧着掉落在地上的粉色薄衫,嗤笑了声,什么话都懒得说,拧身就往上房走去。明海大约是被唐令给请出去了,这里毕竟是唐府,今儿还是唐令的生辰,同朝为官,彼此还得留点面子,那傻大个也不好直接将她拉走,她现在毕竟还是唐令的侄女儿。
罢了,待会儿进去收拾东西,自己走吧。
谁知刚走了两步,她的胳膊忽然被人抓住,那人很用力,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请督主放开,仔细脏了您的手。”
“你说什么?”
唐令手上的劲儿不自觉加重,有些贴心的暖话,他说不出口,只有按捺住怒火,将自己的语气稍微放柔些,试图好声好气和这孩子说话:
“小婉,叔叔对你一再忍让,你是怎么了,被鬼迷了心窍么。”
沈晚冬一句话都不想说,用力挥开唐令的手,急忙往上房跑。她将屋里正倒洗澡水的两个丫头赶走,又将刚踏进门里的唐令给推出去,砰地一声把门关住,刚那木栓插.上,就听见唐令在外头踹门,厉声喝她开门。
她一声都不应,直接将桌子拉了过来,顶住门,捂住有些发疼的胸口,沉声说了句:
“要骂,明天吧,我现在真的累了,肚子也疼。”
敲门声终于停了,良久,唐令叹了口气,无奈地说了句:
“早些歇息吧,孙公公在外头守着,要什么,就叫他。”
*
寝殿里只点了一盏油灯,昏昏暗暗的,又静又冷。
金兽里燃着清甜的香,能稍微舒解眉头心间的郁郁。
落地厚帷幔上挂了张画,画上是个很美的女人,她披散着头发,身上不着一丝,仅有朵玉兰花挡着幽幽秘地,如此,却更添了种别样的美感。画上的她睡着了,那么安静乖巧,不会惹人着急烦闷。
唐令坐在地上,背靠在床沿儿上,痴痴地盯着画,良久,给自己斟了杯竹叶青,闷头喝了一大口。
她如今,连一句话都懒得与他说了。无怪人都道婊/子无情,卸磨就杀驴,利用完他就甩了他,连句道谢的话都不说。
忽然,唐令用力拍了下自己的嘴,他怎么又把小婉想的那么不堪。她是被人坑害了,才不幸沦落风尘;她是在梅氏手里受过委屈,才一时摆脱不了风尘行径;她是想要立起来,才,才会想尽一切法子把自己一身的污泥洗净。
唐令啊,你急什么。
烦闷间,唐令端起酒壶猛喝了好几口,可就在此时,殿门吱呀一声开了,从外头走进来个穿着紫色衣衫的妙龄女子,白皙的肌肤,清秀的面庞,恍惚间,还真有些神似小婉。
“她睡下了?”唐令淡漠问道。
“小姐收拾了下细软,瞅见孙公公等人一直在外头守着,便没有出来,大约是酒劲儿上来了,她简单地梳洗了下,就睡去了。”紫衣女子十分平静地回话,她瞅见唐令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