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车离弩,台乌黎撑着身体坐起来,正想下床迎接她,就被她快一步的按回了床上。车离弩一边给台乌黎找软枕靠在他的腰后,一边道:“既是身子不爽利,就好好躺着,些许繁文缛节,何必在意?可有叫了大夫,是哪里不舒服?”
“回妻主的话,奴奴的心口不舒服,已唤人去叫了大夫,怕是一会就来。”说着,台乌黎忽然拉起车离弩的手放在他的心口上,嘴角微翘,端的是媚人心肺。
车离弩看着他,微微一笑,这般美好的颜色,却是暗藏祸心,可笑她从来不把内宅男子当成可平等对待的对手,以致于养了这么一个祸患,造成了前世的那一场败仗,毁了她一世英名,也辱了车家名声。好在上天垂怜,她又回来了,这一次绝不再犯同样的错,无心人,当弃则弃,真心人,便护其一世周全作为回报。
想着,车离弩面上却露出一丝惊艳,就势坐在床边,搂过台乌黎,亲了亲他的头。台乌黎借机撒了会娇,抱怨道:“妻主都好久不来看奴了,就只顾着八弟!”
“你这是吃醋?”车离弩好笑的捏了捏台乌黎的鼻子,却被他一个抬头含住了手指,个中意味不言而喻,而就在气氛正好的时候,大夫来了。台乌黎也只能松开嘴,暂时饶了车离弩,却不知车离弩背过手的时候很是嫌弃的在衣服上擦了擦。大夫诊脉完,说台乌黎这是思虑过重,属心病,放宽心好好调养就无碍了。
大夫走后,台乌黎趁车离弩替他调整软枕位置的时候一把抱住了她,就势一翻,压在了她身上,点点她的鼻子,笑着道:“妻主,大夫可是说了,奴的病是心病,得好好调养才行。妻主不觉得要多花点时间陪奴,好让奴快点好起来吗?”
车离弩没说话,当晚却宿在了台乌黎房里,虽是没做什么,但也足够伺候台乌黎的奴仆们兴奋了。台乌黎不解车离弩为什么不肯碰他,但想着他身子不好,她这是在体恤他,又觉得心底一甜,这个武夫会疼人,只是从来都不爱说罢了。
看着车离弩的睡颜,台乌黎眼神复杂,如果可以,他倒是真的想成为浅乐国人,好好地做她的夫郎,但他身上奔腾着的是宣雾国的血液,他不能任性妄为。
大皇姐身陷囹圄,母皇势必会处处受制,宣雾国也会为此付出巨大的代价,偏偏大皇姐又杀不得,因为现今最有资格最有能力成为皇储的人只有她了。皇储不稳,江山后继无人,宣雾国根基必会受损,为此,他不得不压下心中的情丝,利用车离弩一次。只希望大皇姐逃过此劫后,能够长点记性,不再轻视敌人。
“妻主,妻主……”台乌黎亲了亲车离弩的唇,见她没反应,松了口气。
第二天早上,车离弩身着短打在练武场打拳,路过的小厮一个个的都看红了脸,将军大人真是让人把持不住。阳光下,一心打拳的车离弩身姿潇洒,英气逼人,比往日更多了几分魅力,也难怪这些小厮看得都有些痴了。不说他们,便是老管家看得都有些着迷,小崽子长大了,成了展翅的雄鹰,而她也老得差不多了。
忽然,一个小厮疾步而来,凑到老管家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成功的让老管家变了脸。提起衣摆,老管家也顾不得车离弩在打拳,就跑了过去,好在车离弩分得清正在靠近的人是谁,就收了拳。听完老管家的话,车离弩脸色一变,汗也不擦了,直接带着老管家去了后院。后院柴房,台乌黎和一个粗使小厮被捆住了手脚堵住了嘴巴扔到了角落里,一旁的亲卫若是能用眼睛杀人,早杀死他们了。
“可是真的?”车离弩走进柴房,看了形容狼狈的台乌黎一眼,就问了负责看守他们的亲卫一句。亲卫点点头,呈上证物,是台乌黎的亲笔信件,做不得假。
看完亲笔信,车离弩深吸了一口气,看向台乌黎的眼神很是复杂,有愤怒有不甘有震惊,还有一丝丝不舍。台乌黎嘴巴被堵,没办法说话,却也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用了,被人抓了个正着,人证物证俱在,他说什么都摘不干净自己了。
怎么会那么巧?明明算计好了早上的时候后院西角门那里不会有人经过,小厮拿着他的亲笔信到了西角门,喊出暗号,再把伪装成废纸的亲笔信扔出去,就会有人来把信捡走。这些年来,他往外传递信息不多,但每次都是用说好的方法,且没有一次失手,谁让他的位置不尴不尬,不算得宠又不算失宠呢?根本就没人会注意他的动态,便是注意到了,也不会在意,只是一个奴才扔些废纸而已。
算得了什么?前几次都很顺利,他以为这次也一样,却没想到竟碰上了车离弩的亲卫,她领了车离弩的命令外出办事,却提前回来了,不想打扰了别人,这才往西角门走。巧之又巧的撞上了他的人,更注意到了“废纸”,说是正好给她拿来包烧饼,事情便是如此神奇的暴露了。而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这脾气火爆的亲卫给捆了起来,看这样子,是已经给他定了罪,其他人都开始搜他的院落了。
“将军,小的斗胆了,但这事事关重大,小的怕晚了就让这包藏祸心的宣雾贼子逃了,这才擅自行动,还请将军责罚!”发现小厮不妥更心细如尘的看出信中真意的亲卫递交完证物后,半跪在地,为自己的鲁莽行为请罪。车离弩自不会怪责亲卫,因为这一切都是她算计的,这个亲卫的性子她很清楚,换了别个,怕是不会在意一些废纸。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