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大人,请吧!”牢头解开锁链,恭敬的扶起越雅,暗自庆幸她先前的沉默,没有落井下石,一直都对越雅很客气,不然越雅出去了,她这样的蝼蚁是只有灰飞烟灭的下场的。哎,谁又能想到最后会是越雅的夫郎为她争得了一线生机,只要在大殿上越雅能够自证无罪,便可解了死局,摆脱危机,反击那些政敌。
越雅早已在心腹的通风报信下知晓了杨林在大殿上做的事,也清楚御龙金鞭是怎么到杨林手里的,不由得感叹她终究不是孤身一人,杨林也好,车离弩也罢,便是兜兜转转那么多年,他们始终还是站在她的身边,为保她之安稳而费尽心思。
有杨林为她争取的这个机会,又有她先前的谋划,这次她定能全身而退,而待危机解除,便是她和那些贱人清算旧账的时候,背叛她的,落井下石的,一个都别想逃过。带着这样的想法,越雅来到了大殿,扫了一眼文武百官的表情,微微一笑,给鲜舒行了大礼,直言“陛下英明定能辨清谁忠谁奸为忠臣洗刷冤屈”。
“丞相不必多礼。”鲜舒伸手虚扶了越雅一把,面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心内却在沸腾,如果不是杨林横插一脚,逼得她不得不给越雅一个机会,越雅早就葬身火海了,哪还有站在大殿之上与人对质的可能?
恨只恨她慢了一步,优柔寡断,才给了越雅反扑的机会,更恨车离弩轻而易举的就把御龙金鞭给了一介内宅男子,让这男子有了指着她鼻子怒骂的底气。若没有御龙金鞭,杨林再如何,也不过是一个外嫁夫郎,根本担不起什么事。车离弩为什么要保越雅,为什么要把御龙金鞭给杨林,难道是为了警告她,牵制她?
越想越烦躁的鲜舒面上险些露出破绽,好在她及时调整了自己,浅笑一声,让越雅和郭大人当朝对质。郭大人这边没什么新鲜的了,自称越尹心腹的女人,有着越雅印章的亲笔书信,总共五封,却足以把问题说清楚,让人知晓越雅是怎么通敌大草原,又是如何纵容越尹将情报出卖给那个部落,害死三万将士的事实。
“丞相可有话说?”看完了郭大人那边的好戏,鲜舒就把视线放到了越雅身上,越雅点点头,笑着道:“自然是有的,但还得郭大人配合一二,不知可否?”
“你要如何?”郭大人满脸戒备的看着越雅,却见越雅挂着淡淡的笑意走了过来,拍拍她的肩膀,道:“不必紧张,不过是让郭大人替我磨墨罢了,不难。”
郭大人一脸困惑的为越雅磨墨的时候,越雅却在奋笔书写什么,待她一气呵成,满朝文武围上来一看,却是她写给地方官员的信件,上面还印有她的印章。
“去,打一盆清水来。”越雅停笔后,对在殿上伺候的宫侍吩咐道,宫侍领命退下,很快就打来了一盆水,越雅检查了一下清水,发现没问题后,拔掉了郭大人一根头发,惹来郭大人一个白眼,心中却越发惊疑,她这到底是要做什么?
满朝文武也是一样的疑问,鲜舒甚至站了起来,好看清楚越雅的一举一动,但就在越雅把刚写好的书信放到水里,双手拉着郭大人的那根头发,想要把信一分为二的时候,一个平时像鹌鹑似的文臣忽然跳出来,踢翻了水,撕烂了信件。
“陈大人你这是做什么?”越雅面露惊讶的看着这位母姓为陈的朝臣,却见她双目赤红的扫了一眼满朝文武的表情,大笑道:“越雅,我知道你要做什么,但你无需多费心思,我认罪了便是,你的这些信件都是我伪造的,哈哈哈……”
“你,你说什么?”越雅往后退了一步,反应过来后,就想揪住陈大人的衣领,却被路名扬及时拉住,道:“别动手,听听看她要说什么,免得给小人机会!”
“我说这些信件都是我伪造的,是我亲笔书写,可笑这满朝文武,竟无一人能认出来,当真是愚蠢至极!”陈大人轻狂的笑着,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之前,提笔写下了一封信,跟越雅写的那些信的笔迹竟然一模一样,不但如此,信的内容也毫无缺漏,至于印章,却是陈大人买通了越雅的贴身小厮,特意伪造出来的。
满朝文武呆了,鲜舒也傻了,这陈大人平时和越雅并无交集,更不是谁的爪牙,独来独往,孤身一人,是真正的孤臣,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跳出来认罪,还真的模仿得了越雅的字迹,并这般清楚信件的内容,难道真的是她做的?但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扳倒越雅,对她一个孤臣有什么好处,莫不是以为这能让她做丞相?
越雅看着陈大人,微微蹙眉,似在回想什么,半晌,道:“你还记着那首诗?”
“当然,当年明明是我技高一筹,却偏偏让你得了先皇的赞赏,助你扶摇直上,一步步的登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高位,而我却变成了所谓的‘孤臣’,不受重视,不被信任,任人践踏!你叫我如何甘心,如何能看着你顺风顺水,把持朝政?越雅,我嫉妒你,更恨你入骨,凭什么你什么都有了,而我什么都没有?”
“我花了那么长时间模仿你的字迹,在你身边埋下钉子,就是为了让你永世不得翻身!通敌叛国的大罪一旦扣上,等待你的便是五马分尸之刑,还要累及九族,让你的族人都给你陪葬!哈哈哈,越雅,我这一生都活在你的阴影之下,费尽心机,却依然扳不倒你,真是死不瞑目!”这人说着,一头撞死在了柱子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