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子里表情一僵,却是哼了一声,道:“哪呀,这明明是买来我自己用的。”
鲜睿合上了木盒,还到了鲜子里手里,道:“你从来都不喜欢用这些极品胭脂,嫌它们不够味,多是用的走街小贩自己做的特色胭脂,如此,还要撒谎吗?”
“我换个口味不行吗?好歹我也是堂堂的郡子爷,老用那些廉价的胭脂,不是给平南王府丢份吗?”鲜子里梗着脖子,就是不肯承认这胭脂是买来送给穆清的,鲜睿也就不再坚持,摇头一笑,就要饶了他这一回,却斜眼瞄到他的脖子上似有瘀痕,不由得上前一步,按住了鲜子里的肩膀,仔细一看,似想到了别处去。
眯起眼睛,鲜睿难辨喜怒的看着神色略显不自然的鲜子里,道:“老实交代,除了去买胭脂水粉外,你还干了什么?别又是到青楼小馆和人鬼混了,还嫌府上事不够多吗?娘亲已经连着守在父亲床边几日几夜了,长此下去,如何是好?”
“我真的没干别的,就是去买了胭脂水粉而已。”要是别的事,鲜子里受了欺负,那是肯定要找鲜睿撑腰的,但这回的事太大了,府上已经为穆清的病急得团团转了,他不想再激得府上更加的混乱,何况穆清的病也不能再受刺激了。
“即日起,禁足里瑞园,没有我的命令,你不许再出院门一步!”鲜睿知道鲜子里是不会说实话了,也不想追究下去,只是如往常那般做了惩罚。鲜子里却是张了张嘴,想要反驳鲜睿的决定,不能出府的话,他还怎么找那个丑女人算账?
但要闹起来,他和那个丑女人的事肯定会曝光,到时气得穆清一命呜呼,平南王府可就彻底的乱了。罢了,且忍上一段时间,只要那个丑女人还在南疆,还活着,他就一定能把她揪出来,到时候,看他不把那丑女人刺得全身都是窟窿!
鲜子里提着木盒回院子了,鲜睿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想了想,还是唤了人来,吩咐她们私下里调查鲜子里这一天都做了什么,事无巨细,务必要调查清楚。鲜睿的两个暗卫领命退下,乔装成了普通的小贩,去打探消息了。
鲜子里的行踪不难调查,两个暗卫一路查到了翠花楼,却也卡在了翠花楼,只因翠花楼的人紧守口风,半个字也没说,只被套出了鲜子里是为芽儿来的话。
暗卫就把芽儿的身世背景查了个一清二楚,汇报给了鲜睿知道,鲜睿无奈扶额,鲜子里怎么就是改不了这养小宠的毛病?但这芽儿却是个难得懂事的,是个清倌,还挺有才气,和鲜子里之前养的那些小宠有很大的不同。想起鲜子里左拥右抱却依然孤单难言的样子,鲜睿微微一叹,却是做出了替芽儿赎身的决定。
与其严防死守的堵着鲜子里,不让鲜子里养小宠,倒不如给他找个懂事的,且看这样子,他是真的有点喜欢芽儿,希望芽儿入了府后,他能收收心,不要整天的往外跑。就这样,芽儿拿着自己的卖身契,坐上一顶小轿,入了平南王府。
翠花楼的人都很为芽儿的出头高兴,却在想这会不会是鲜子里怕走漏风声而做下的决定?不管怎么样,他们的嘴巴一定会闭得紧紧的,绝不走漏半点风声。
“阿姐,你这是?”鲜子里正百无聊赖的在院子里的花丛处数手指玩的时候,鲜睿带着梳洗打扮了一番的芽儿来了,一见芽儿,鲜子里的眼睛就亮了起来,芽儿也是一样,眼里满是喜色,被他们无视的鲜睿却有些不是滋味了,或是在吃醋?幸好鲜子里很快就看向了鲜睿,带着一丝激动,一丝不敢相信,小心翼翼的问道。
“既是你喜欢的,就好好的养着,没事的话,就不要再往外跑了。”鲜睿看了一眼芽儿,见他欢喜却还知道分寸,没有轻狂的扑向鲜子里,心内也满意了几分,一个容貌清丽却懂事的,胜过三个貌美如花却不懂事的。但还是得提醒一下芽儿,免得他忘记了自己的身份,鲜睿便在芽儿的耳边说了几句话,芽儿仔细听着,听完了后,行了一个大礼,表示自己一定会紧守本分,好好的陪侍鲜子里。
鲜睿走后,鲜子里就抱住了芽儿,道:“阿姐还真是给了我一个大惊喜。”
“郡子爷,您不会怪奴不守规矩吧?”替芽儿赎身,接芽儿入府的是鲜睿,不是鲜子里,所以芽儿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因为鲜子里虽然宠着他,但却从未提过要替他赎身的事,他也怕恃宠生娇惹得鲜子里厌烦,就一直都没有提出来。
“无妨,阿姐不这么做,我迟早也是要替你赎身的,这下正好了。”鲜子里一笑,亲了亲芽儿的脸,羞得芽儿脸一红,捂着脸,躲到了他的怀里。鲜子里的小宠很多,多得数不胜数,养在外面的,养在院子里的,露水情缘的,拿扫把扫一天才能扫干净。但他只是养着玩玩,从未逾越过最后的底线,鲜睿知道的一清二楚,就没怎么理会他,也懒得去调查他到底有多少小宠,横竖他知道分寸。
所以,那个小厮便是用死来冤枉鲜子里,鲜睿也是半点不信的,她的弟弟,她知道。可惜身为她们的父亲,穆清却是不问一声的就给鲜子里定了罪,伤了鲜子里的心,也让多年来一直期盼着父爱的鲜子里有了放手的念头。便是穆清现在回心转意,想要做个称职的父亲了,鲜子里也过了最需要他的时候,自是冷着了。
虽是不再期盼父爱,但穆清病倒,鲜子里还是会记挂一二的,毕竟是他生父不是?他就悄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