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尧戏双腿残废,在外人的眼里,配不上明阎,但尧戏知书达理,进退有度,又懂得如何体贴明阎,才德足可担起明阎正夫之责。更何况,外人的看法,从来不被明阎放在心上,她认可的,便是正道,而她认可了尧戏,那就是尧戏。
从这一点上看,明阎还真是很像车离弩,只要认定了一个人,就会不惜一切。
“这是什么?”从喜悦中醒过来的车离弩看到了郎陶御手里的长命锁,道。
“是奴的长命锁,娘说,戴着它承欢,可以福气满满。”郎陶御说着,忍不住红了脸,便是性子清淡,说起这样的事来,还是会不好意思的。车离弩挑起眉头,拿过长命锁,仔细一看,道:“做工精致,样式不凡,可惜有些损毁了。这样吧,我正巧认识一个匠人,修复之道,最是出神入化,拿去请她修缮一下。大婚当夜,你便戴着它与我红被逐浪,想来沾了福气,我们也能尽快有个孩子了。”
郎陶御点点头,靠在了车离弩的怀里,真是羞人,但又觉得好欢喜好期待。
车离弩拿着长命锁离开后,郎陶御便有些心不在焉起来,不是绣错了图样,就是拿错了针线,看得贴身小厮一阵稀奇,忍不住道:“正君主子,您怎么了?”
“啊?”郎陶御回过神,意识到自己失态后,干咳了声,道:“无碍,继续!”
贴身小厮点点头,听着郎陶御的吩咐,一会递剪刀,一会递针线,却还是忍不住偷瞄郎陶御,见他时而微笑时而慌张,跟平日的冷静自持完全不同,心下明白了些。看来,这得到妻主宠爱的夫郎,无论是什么性子,都会展露男儿的天性,变得羞涩,变得紧张,哎,不知道他出嫁的时候,会是什么样,也这般欢喜吗?
某个巷子里,一间不怎么起眼的雕饰店里,瞎了一只眼的老匠人,眯起仅剩的那只眼睛,仔细打量了长命锁一眼后,心底掀起了惊涛骇浪,却是未能表露半分,面色淡淡的道:“王爷请放心,这不过是小小耗损,两天内,必能完好如初!”
“如此,便先谢过谢师傅了!”车离弩拱了拱手,留下一锭金子后,走了。
车离弩一走,老匠人就死死的抓住了长命锁,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遍,仿佛要看出一朵花来。好不容易克制住自己,老匠人便吩咐两个徒弟在前头照应着,不要来打扰她,知道她是要为忠王办事,两个徒弟自然是不敢轻忽,都小心着呢。
走到后院,老匠人左右看看,走进了她专门用来修复玉石首饰的工作间,关上门,老匠人蹲在地上敲打了下,就出现了一个机关,转动机关,她的面前出现了一道小门。打开小门,老匠人将长命锁藏在怀里,猫着腰钻了进去,瞬间消失。
到了地下密室,老匠人快步走进了一间类似书房的房间,拿出长命锁,又看了一眼后,就开始磨墨。提笔写下一首诗,附带了一些寻常的叮嘱,老匠人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这封家书并无错处后,就拿来了信封。半个时辰后,一个身形佝偻的男子提着雕饰店不用的一些废料走了,如往常那样,去将废料处理了。
但今天,他的怀里还多了一个东西,却是那封老匠人的家书,上面还有长命锁的详细图样。附近的人见着男子,都是漠不关心的移开了视线,不过是一个靠年迈的娘亲养着的嫁不出去的废物,不值得她们费心思,只可怜老匠人了,一把年纪,还不得享福。去年还瞎了一只眼睛,往下,这老匠人还不知道能撑多久呢。
男子佝偻着身子去处理废料,顺便将家书传出去的时候,大草原上,正响起马儿奔腾的铁蹄声,似惊雷一般,敲打在人的心上。清风拂过,绿草悠扬,一群骑着马儿出行的草原女儿肆意的欢笑着,打前的女儿,穿着黑色骑装,端的是英姿飒爽,似展翅欲飞的黑鹰,翱翔在这母神恩赐的神圣之地。忽然,黑衣女子绷紧了后背,深邃神秘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前方的天空,忽的一笑,拿出了弓箭。
跟在她身后的女儿们全都停了下来,敛声屏气的看着她搭弓射箭,射出的箭似闪电一般的略过天空,而后同时射穿了两只鹰,将它们带到了地上。女儿们大声叫好,为首的女人却是淡淡一笑,随着她出行的奴隶已经把她的猎物捡了回来。
“竟然是一对妻夫?”女人的一个手下探下身子仔细看了看,惊奇的说道。
另一人则爽朗的笑道:“莫不是母神也在暗示大首领,该娶个夫郎成家了?”
长柯里斯回头一笑,道:“就你话多,族长都不曾催我娶亲,你到急上了!”
“不敢不敢。”有着爽朗笑声的女子连连摆手,生怕惹来长柯里斯的一通教训,却被身边人出卖道:“大首领可不能怪她,她这不是想着等您娶亲了,就轮到她了吗?她呀,早就对那些儿郎动了心思,可您不挑,又怎么能轮得到她呢?”
“去去去,说得好像你不想娶亲似的,是谁整天对着月亮唱什么‘小夫郎姐姐中意你哟’,酸的咧,我都懒得说你!”被出卖了的人怒了,回头怒瞪她的好友。
眼看着两人就要吵起来,长柯里斯及时制止了她们,道:“好了,这么想抱夫郎,随便挑一个就是了,横竖都是这次的战利品,拿来暖暖床也无不可。但要娶进帐篷里,却得仔细挑挑,别忘了前两年的教训,有毒的美男,最是可怕啊。”
长柯里斯的手下沉默了,却有一人打马上前,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