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余清藜怒气冲冲的走了。
余清芬回家添油加醋的一说,余老太恨得咬牙,“呸,她妈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管不了,她一个小丫头片子管得了?”
余老太憋着一口恶气,把她在家的四个儿子余仁、余智、余礼、余义都叫过来,让他们到火车站接余小妮,直接把余小妮接到余家村,“连人带货,都给我弄回来。”
四个儿子都听话,余老太让去火车站,他们就要去火车站了。
余小妮和齐铁庚每回到南方都会进一大批货,怕平板车拉不了,兄弟四个商量了下,找余公社借了拖拉机。
兄弟四个怕余小妮进的货多,带了扁担、绳子等,打算装车。
坐在敞着车厢的拖拉机上,风呼呼吹,四兄弟一脸兴奋。
小妮带回来的可都是好货,都是钱啊。
拖拉机轰隆隆响,开到了国道上。
从国道再往市里去,路就好走了。
一辆带拖斗的货车从后面追上来,和拖拉机并行。
副驾驶那边的车窗摇下来,齐郁杨笑着向他们挥挥手,“大舅二舅三舅四舅,你们也太慢了,我先走了啊,不等你们了。”
货车呜的一声往前蹿,把拖拉机远远的甩在了后面。
余家四兄弟气得干瞪眼。
第15章
八十年代小城市的火车站,简陋、朴实,站前一块水泥地就算是站前广场了,整个火车站只有一个出站口。
交通方面管得也很松,齐郁杨乘坐的货车可以一直开到出站口的台阶下面。
火车到站了,一个接一个的乘客通过检票口出站。
从长途火车上下来,乘客们大都灰扑扑的。
齐顾杨翘首以盼。
每当有行李多的乘客出来,她都会格外留意。
余小妮和齐铁庚是进货去的,带的行李肯定特别多。
虽然早有思想准备,可当齐郁杨真的看到行李最多的那两个人,她还是惊住了。
这两人背上各自背着一个硕大的黑色编织袋,两手又各自拎了两个大布袋子,远远的看着简直是两座小山一样。
这是进了多少货,带了多少东西啊。
这也就是他俩常年干活身体结实吧,换个单薄体弱的,早被压垮了。
检票口窄,这俩人过检票口都过不了,得把背上的包取下来,用力往前推。
检票员不愿意了,“哎,你俩这行李超重了啊。买行李包裹票了吗?没买吧?过来过来,过来补交费。”
齐铁庚脸色黑红,笑起来一口牙齿洁白干净,“那麻烦你帮忙搭把手。”
余小妮一脸风霜,“同志,麻烦你给帮个忙,谢谢了。”
检票员是个壮小伙,力气不小,帮着把几件行李搬出来,放在一边,“这几件行李超重太多,你们得补交……”
“爸,妈!”齐郁杨从人群中挤过来,兴奋的挥着手。
“杨杨来了。”齐铁庚和余小妮见到女儿,又惊又喜。
夫妻俩都是老实内向的人,见了女儿也不会亲热,嘿嘿笑了几声,眼神中满是慈爱。
齐铁庚敏侥悄塞到检票员手里,“小同志,我们是买过行李包裹票的,不小心中间给丢失了。”
检票员面有难色,“可你这超得也太多了……”
齐铁庚陪笑脸,“我肯定是买过行李票的,不然广州站我也进不去,你说对不对?”
“那倒是,广州是大站。”检票员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齐郁杨亲切的笑,“这位大哥,我家就住在机械厂家属院,你要想买最新的化妆品,可以到我家来买。口红、眉笔、眉夹、粉饼、摩丝、发蜡,什么都有。”
“真的?”检票员明显是动心了。
“当然是真的,这还能骗你啊。”齐郁杨笑着拎起一个包,“我们先回去了,你如果来买化妆品、新款女装,按进价给你,最多加个路费。”
齐铁庚和余小妮也赶忙背的背拎的拎,“一定来啊,进价给你,路费都不加。”
一家三口拿着行李下了台阶。
检票口挠挠头,笑了。
有地方买化妆品了,这是从广州进的货,样式新,她肯定喜欢……
齐铁庚和余小妮一边下台阶,一边奇怪的问:“杨杨,你咋知道那小伙子想买化妆品?”
齐郁杨笑,“他衣领口有口红印儿啊。我猜他肯定有女朋友或才结婚不久的妻子,感情好,女方爱时髦,他得买化妆品讨好。”
“杨杨可真能。”余小妮惊呼。
齐铁庚呵呵笑着,不无得意,“咱杨杨啥时候不能了?从她上育红班开始,直到现在,没有老师不夸她的。”
下了台阶,齐铁庚才想起来,“你俩等等,我去租辆车。”
余小妮疲惫又温柔的笑了笑,“好啊。”
每回都是这样,长途跋涉回来,下了火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