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是在干吗?
害羞?
她也会害羞?
嗯……
好像会吧。
他依稀记得,昨晚在那漫长的过程中,她好像一直闭着眼睛不敢看他,而且从头到尾似乎都很紧张……
比他这个没经验的人还紧张许多。
他已经分不清她到底是真的不熟练,还是天生演技好……
严甯心如打鼓,咬着唇转身,却突然看到草上躲着一个毛茸茸的小东西……
就是刚才跳她肩上把她吓一跳的……小松鼠。
嗯,是一只棕红色的小松鼠。
“哇,好可爱!”严甯立马忘了前一刻的窘迫,欢呼着朝小松鼠靠近。
很小的一只的松鼠,楚楚可怜瑟瑟发抖都窝在草上,然后被她突如其来的欢呼声吓得直往干草堆里钻。
严甯抓起自己的外套就盖过去,将小松鼠罩在衣服里。
然后她跪坐在草上,一点一点地掀开衣服,想抓住被罩在里面的小松鼠。
“霍冬,它会咬人么?”
她一边小心翼翼地瞅着衣服里被吓得缩成一团的小东西,一边扬声问着。
“会!”
正拎着野兔准备去外面的霍冬头也不回地吐出一个字。
“啊!”严甯惨叫。
霍冬兔子一扔,一个箭步冲到她面前,不由分说就抓起她的手……
定睛一看,完好无损。
俊脸一沉,他狠狠瞪她,咬着牙根从齿缝里阴森森地质问,“你叫什么?!”
好好的叫什么叫?吓他一跳!!
“你说它会咬人的啊……”严甯仰着小脸,一脸无辜地看着脸色阴郁的男人,怯怯低喃。
他说会咬人她就害怕呀,害怕当然就会叫啊。
霍冬气得很想给她一个大白眼。
又没有真的被咬到,叫什么叫!!
严甯眼珠子一转,红唇勾起,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坏坏地瞅着他,“你以为我被它咬啦?”
他狠狠剜她一眼。
“你担心我啊?”她激动了,倏地挺直腰杆,直挺挺地跪起来,漂亮的大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他,喜笑颜开。
霍冬冷冷抿着薄唇,一言不发。
“是不是啊?是不是啊?你是不是担心我啊?”她揪住他的袖子,轻轻地摇啊摇,兴奋不已地不停追问。
“闭嘴!!”他忍无可忍,一把挥开她的小手,不耐地喝道。
他的眼底,快速地划过一丝被戳中心事的尴尬……
严甯还来不及捕捉他眼底的情绪,就看到他突然伸手去抓被衣服盖着的小松鼠,惊得连忙去阻挡。
“诶,霍冬你抓它干吗?”她紧紧抓着他的手腕,不让他把小松鼠捉走。
“你说呢?”他冷飕飕地瞥她一眼。
“它这么小,不要了吧。”严甯急得皱眉,对他撒娇,希望他能高抬贵手。
她好喜欢这只毛茸茸的小东西,不忍心看它被剥皮破肚……
太可怜了!
他面无表情,斜睨着她,像是不为所动似的。
“你看它这么可爱,你真忍心下手啊?”她急了,一把抱住他的手臂,对他谄媚地笑,“我们把它带回家吧,你做它妈妈我做它爸爸,我们养着它!”
霍冬满脸黑线。
谁要做一只松鼠的妈妈!
而且他是男人好吗!!
还有!她这样抱着他……
她把外套还给他之后,就只穿着宽松的白衬衣,而里面什么都没有了,所以她把他的手臂这样紧紧抱着,他的臂膀自然就挤压着她的……胸……
不知道刚开荤的男人最经不起撩吗?
看到他的脸色突然变得更难看了,严甯愣了一下,然后猛地反应过来。
“啊,我说错了!不是你做它妈妈我做它爸爸,是我做它爸爸你做它妈——啊不不不!是你、做、它、爸、爸,我、做、它、妈、妈!我们一起养着它!”她越说越混乱,最后没办法,只能一字一顿缓慢地说道,完了之后眼巴巴地望着他,腆着脸撒娇哀求,“好不好嘛?”
他皱眉嫌弃,将手臂从她怀里拿出,“幼稚!”
说完,他转身,不再理她,捡起野兔往洞外走去。
他没有明确拒绝耶!
严甯咬唇偷笑。
幼稚就幼稚,她就喜欢幼稚,嘿嘿!
小心翼翼地将小松鼠捉进怀里,她跳下地,朝着男人身后追去。
其实这只小松鼠很胆小,不咬人,乖巧又温顺,被她捉进怀里后还一直瑟瑟发抖,咕噜噜地转着大眼睛害怕地瞅着她。
霍冬蹲在洞口杀兔子。
画面很血腥,严甯害怕,站在他身后将小脸撇开,不去看那可怜的兔子。
她抱着小松鼠,在他身后侧轻轻蹲下,腾出一只手去戳他的背,“霍冬,它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啊?”
“公的!”霍冬咬牙切齿。
一只破松鼠还男孩儿女孩儿?!
“哎呀,那它就是咱俩的儿子了。”严甯喜滋滋地叫道,一脸溺地用指尖去轻触小松鼠的鼻尖。
小松鼠好似感觉到了她的善意,终于不再那么害怕了,看到她来逗它,竟伸出舌尖讨好地舔了舔她的手指。
严甯顿时更加喜欢这只似乎有点通人性的小东西了。
“……”霍冬要疯了。
突然很后悔,后悔自己一时冲动把这只还没成年的小松鼠带回来,瞅瞅他给自己惹了多大的一个麻烦!
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多了一个松鼠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