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就是血块在自行吸收!”
郁凌恒霍然瞠大双眼,欣喜若狂,“那她可以不用动手术了?!”
“目前来说,可以暂时不用手术,但具体情况要等下次检查的时候才能给出明确决定,如果确定血块在自行吸收,那就无需手术了。”
闻言,郁凌恒一直悬在半空的心总算落了地,激动得眼睛都红了。
好了好了,郁太太脑袋里的炸弹可算解除了,她没事,她终于没事了!
天知道他这些日子都是怎么熬过来的!
整宿整宿的看着她,不敢睡觉,不舍得浪费一分一秒,把每一天都当成是与她的最后一天在度过,那种绝望的心情,他这辈子都不想再经历了。
因为真的太痛苦了!
好了,这下好了,郁太太没事了,她没事了!
欣喜过后,他突然想起——
“坏消息是什么?”他问,心情立马又紧张起来。
博嫣然抿了抿唇,轻吁口气,道:“血块压住了部分记忆神经,导致她忘记了一切,如你所说,她失忆了!”
真的失忆了……
前一刻的喜悦,瞬时消散大半,他的心情像是过山车一般,一会儿高,一会儿低,一会儿天堂又一会儿地狱,简直太遭罪了!
“暂时性还是永久性?”他拧眉追问。
“按照以往的临病例,我见过的都是暂时性,但每个人的体质不同,也不排除有永久性的可能,所以我无法给你一个确切的回答!”
郁凌恒嘴角抽搐,想骂人,他要的不是这种模棱两可的答案好吗!
狠狠咬了咬牙,他转眸看了眼还在吃的郁太太,强忍着心里的慌张小声问:“如果她永久性失忆怎么办?”
“努力让她想起来。”博嫣然淡淡吐字,始终是一副清冷淡漠的模样。
“万一她就是想不起来怎么办?”他着急担忧,皱起的眉头几乎可以夹死蚊子。
博嫣然默默翻了个白眼,“凉拌!”
郁凌恒恼,正要怒斥,却听博嫣然又道:“我觉得你应该庆幸。”
“庆幸啥?我太太把我都给忘了,我有啥好庆幸的?!”郁凌恒气急败坏,狠狠剜了博嫣然一眼。
“难道比起失忆,你更希望她失明或者瘫痪?”博嫣然懒懒轻吐。
“……”郁凌恒无言以对。
好吧,比起失明或瘫痪,失忆的确要好那么一点点……
至少,郁太太失忆难受的是他,她的身体不会遭受太多的罪。
如果是暂时性失忆倒也还好,只要待血块完全吸收之后,她的记忆就会回来了。
可……
如果郁太太是永久性失忆……
那他该怎么办啊?
……
郁家。
云裳什么都不记得了,对所有的一切都觉得陌生。
但陌生归陌生,她却并不觉得有多彷徨或是害怕,好奇多过恐慌。
记忆虽然没有了,但智商还在的,骨子里的坚强和聪慧也还在的。
所以在短暂的惊慌之后,她就冷静了下来。
她眼睛毒,看人向来准,因此她一眼就看出这个家里最年长的太爷爷很疼她。
疼她的人,她不排斥,除了……
那个说是她丈夫的男人!
对!
这个家里她谁都不排斥,就排斥那个叫郁凌恒的男人。
当然,严格说来也不是排斥,就是……
有点不太习惯!
毕竟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在这种状态下他们就是陌生人,可他总是对她做出很亲密的举动,让她非常苦恼。
云裳站在卧室的卫生间里,打量着卫生间的格局,一边努力适应这“陌生”的环境,一边试图找回丢失的记忆。
看了半晌,脑子里却什么都想不起来,想得累了,她放弃。
有些困乏,她想着洗个澡然后睡会儿吧。
正要脱衣,卫生间的门却突然毫无预兆地被推开……
“啊!”她吓得惊叫,连忙把撩起的孕妇裙放下来,对他怒目以瞪,“你干什么?”
郁凌恒无视郁太太的抵触,一边径直走进来,一边柔声问:“郁太太你要洗澡吗?我帮你——”
“请你出去!”云裳冷着脸,抬手指着门对他喝道。
“啊?”郁大爷一怔,茫然地看着对他下逐客令的小女人。
“请你出去!”她的脸色更冷了一分,发怒的前兆。
她用“请”,足以说明她的冷漠和疏离。
很显然,她真是把他当成一个全然陌生的人了。
哪怕这一整天下来,他一直在跟她说他们之间的故事,一直强调他们有多恩爱,可她好像一点都没听进去。
郁凌恒满腹委屈,目光幽怨地看着冷若冰霜的郁太太,说:“我为什么要出去啊?郁太太,我们是夫妻,你不是已经看过结婚证了么?你还怀疑啊?”
对,她刚才的确看过他们结婚证,可就算如此,她还是心有疑虑……
“郁先生,恕我直言,就算我们是夫妻,我觉得我们的感情也一定很不好!”她冷冷睨着他,说。
他气得一窒,爱恨不能地看着她,“胡说八道!我们感情好着呢!!”
她不语,撇着嘴冷冷一笑。
“你凭哪点觉得我们感情不好?”他气不过也想不通,咬牙半天,终究是忍不住愤愤喝问。
“我们连婚纱照都没有!”
“……”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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