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祖大寿将吴三桂用为亲兵,似乎有看不起吴三桂的意思在里面。可惜话已出口,吴襄无法收回,总不能说:“当亲兵啊?那算了,还是跟着我自己混好了!” 这话要是真出口,那就是**裸的打祖大寿的脸了。
既然事情已经成了定局,吴襄也没有办法,只能尽力往好的方面去想,找理由自我安慰下:“身为祖大寿的亲兵,自然不用轻易上战场,安全的很。其它人打赢了仗,还会分一部分功劳过来,又能升职。其次,身为祖大寿的亲兵,自然会经常和辽东军中大将打交道,一来二去便可以混个脸熟,将来领兵一方的时候,也能和同僚交好,不容易引起其它人的杯葛。最后,身为祖大寿的亲兵,自然能常常跟在祖大寿身边,好学习领兵之道。”
祖大寿三言两语定下了吴三桂的职务,吴襄无奈之下也只能同意,眼见着一切就要成定局,这吴三桂空有一身本领,却要老死军中。
也是天命使然,就在二人要拍板的时候,吴三桂的大胆症又发作了,只见他朝二位长辈行了一礼,却开口道:“禀父亲,舅父。昔日曹操曾云,大丈夫当横行天下,为汉家除残去秽。不是孩儿傲气,这亲兵不当也罢。”
本来依照吴襄的猜测,凭自己儿子的才干,再加上自己同祖大寿的关系,怎么着也会有个千总的位子。可惜这大好的前途却被他自己一番胡言乱语给败坏了。舅兄虽然给儿子安排了一个亲兵的职位,有点对不起自己儿子的才干,不过好歹也算给了自己儿子机会。以自己儿子的才能,只要呆在舅兄身边,迟早也会有出头的一天,没想到这孽子又开始胡言乱语。
吴襄不由得勃然大怒,开口呵斥道:“曹孟德一代人杰,岂是你能比的?”
吴三桂却不卑不亢,昂着头回答道:“父亲大人又不是孩儿,焉知孩儿将来的功名比不上曹孟德?”
吴襄听了此话,却是又好气又好笑,对着祖大寿似乎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是伸出一根指头指着吴三桂气的浑身发抖。
眼见着吴襄父子在置气,祖大寿自然得出来圆场,一边对着吴襄开口说道:“两环休恼,长伯有志气这是好事。”然后又转头对着吴三桂问道:“长伯既然不想做亲兵,那想要什么职位?不妨说出来听听。”
吴三桂眼见这吴襄给气坏了,赶紧对着吴襄跪下请罪。见到祖大寿开口发问,便回答道:“回舅父,孩儿不忍白费了这十来年的苦练,只是想着上阵和建奴分个胜负。”
吴襄闻听此言,便开口骂道:“混账!一天到晚就知道分个胜负,建奴其实轻易相与的。你舅父,你父亲从军三十余年,碰到建奴尚且要避其锋芒,这建奴岂是你一个黄口小儿能轻易对付得了的?”
吴三桂此时正是少年心性,满脑子的建功立业。闻听吴襄如此说,却也不急,朝着吴襄磕了三个响头,便开口说道:“既然辽东不能杀敌,孩儿这就投东江去。一日不能功成名就,一日不回辽东。父亲大人请多保重!”说完便起身准备出去。
还敢提东江!祖大寿一听此言,顿时黑下了脸来,狠狠的一掌拍在身前案几上,喝到:“站住!”
祖大寿身居高位,说话还是有几分威信的。见到舅父发火,吴三桂不由得依言站住。
祖大寿黑着脸开口道:“你倘若想杀敌,却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你日后不要后悔。”
吴三桂便开口道:“孩儿纵死也不后悔!”
到底是自己的外甥,祖大寿虽然生气,却也没有亏待,缓缓的开口说道:“乙字营还缺一个千总,你去吧!日后不要后悔!”
吴三桂大喜过望,赶紧实心实意的磕头谢过。
旁边吴襄如同云里雾里,这舅兄怎么个意思?怎么看起来当亲卫是为了自己儿子好?当千总反而会害了他?